他確實有改變。

對我的所作所為，不再是憤怒的質問、厭惡的眼神，會摻雜著其它複雜的情緒喝掙紮。

他開始對我有改觀，發現我並不像以前一樣死氣沉沉，向我投來不一樣的目光。

偶爾還會有驚豔和欣賞。

我應該是耀眼的，特别的，獨一無二的，以前他沒意識到，現在他也終於發現了。

在他運籌帷幄的棋盤之上，原本指哪兒打哪兒的棋子忽然綻放出不一樣的光華，有了自己的意識，他這個操盤手，怎麼會甘心呢。

他自然要再次牢牢地把我控製在他能控製的範圍裡。

而這，自然需要他付出一定心思。

對還在他掌控中的我而言，他給予的一點蠅頭小利，就應該像是天大的恩賜。

“無事。”

“不用管他，我們該休息就休息，不能因為他再耽誤身體。”我拍了拍扶桑的肩膀。

確定墨發已經徹底乾透，我躺回床上，閉眼睡覺。

熬夜對身體可不好。

我才不要再因為陸星塵糟蹋自己的身體。

一絲一毫都不行。

翌日一早。

醒來時，扶桑伺候著我洗漱，想到什麼，開口道：“主子，荔枝還是送回來了。”

“今早姑爺親自送回的。”

“他說，主子吃不得，也由主子處置。”

“他還讓奴婢别吵醒你。”

我眼眸一顫，勾起唇角，神色淡淡：“那就分發給院裡的下人吧。”

“是。”

因著今日要同褚雲崢出行，為了方便，我特意穿的騎馬裝，墨發高高束起。

從鏡面中看，乾淨利落，英姿颯爽。

將門之女的感覺，一下就出來了。

“好看！”

扶桑看著我的紅色騎馬裝，滿臉驚歎：“這一看，奴婢有種回到幾年前，還沒遇到姑爺時的感覺。”

“真好。”

是啊。

真好。

沒有遇到陸星塵之前，雖墜落塵埃，尚有自我，遇到陸星塵後，以為是救贖，沒想到，躍進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火坑。

褚雲崢見到我時，神色一頓。

他眼底閃過一抹驚豔。

大抵覺得那樣不好，他輕咳一聲，輕挪眸光：“怎麼穿成這樣？”

“方便啊。”

我理直氣壯：“咱們是去乾大事的，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情，裙裝有礙。”

褚雲崢眉眼之間隱隱帶著笑意：“嗯，你說得對。”

頓了頓，他又道：“很好看，很適合你。”

我小臉瞬間有些滾燙。

不是。

他又來！

“那，上馬？”褚雲崢準備的有馬車，但見我穿成這樣，適時提出換方式。

“可以！”

我毫不猶豫地應下，眼底也燃燒起許久都沒有的戰意，和獨屬於我顧明燭的傲氣！

沉零牽來馬匹，我輕拍了拍馬匹，安撫過後，在眾人的目光下，一個翻身，飛躍上馬。

“！！”

除了褚雲崢外，沉零等人都一臉震驚地看著我，紛紛對我豎起大拇指：“明珠縣主厲害！”

褚雲崢卻是輕笑，竟帶著與有榮焉的模樣：“她厲害的地方多著，這隻是她最微不足道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