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塵理所當然：“不然呢。”

得到答案的一瞬，我以為，我的心會痛得不能呼吸，但什麼都沒有，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

原來，這就是徹底心死的感覺。

“既然是合作，你也要出面，一同解決。”我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告知。

對上陸星塵微沉臉色，我繼續道：“如果你不出面，我也不會出面，讓下面的人處理就是。”

中飽私囊就是下邊的人做的，要是讓他們處理，事情指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陸星塵眉心擰成川字，語氣很冷：“那就，一起出面！”

“嗯。”

我不再說話，倚靠著馬車，閉目養神。

到達店面時，掌櫃的正站在廊簷下，口乾舌燥地解釋。

底下是一乾文人打扮的書生，皆是義憤填膺，一幅可能暴起進店砸人的架勢。

掌櫃的見到我和陸星塵，快步迎上前來。

陸星塵看了我一眼。

我隻當沒看到，眸光落到在場的書生身上。

有人面容上有紅色疹子，有的是脖子上，有的則渾身刺撓，站立不安，無一例外，皮膚受損。

情況不是很好。

“你覺得，要怎麼解決。”陸星塵問我。

“你看著來。”

我淡然回了一句。

陸星塵特意讓馬車停得稍遠，也叮囑許明月不要下馬車，遠遠看著就行。

他怕文人盛怒之下，暴起傷到許明月，毀許明月名聲，現在卻試圖把問題壓在我身上。

我就是個合夥做生意的，這店面也是陸星塵的，首當其衝出事的，會是店面。

要是我當這個出頭鳥，傷到的就是我。

我不上這個當。

陸星塵臉色不好。

事情擺在這裡，不解決也不行，更何況，他今日可是特地帶許明月過來學習危機處理。

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果然。

陸星塵不悅地掃了我一眼，開始與在場文人進行交涉。

他是朝廷命官，在一年前以‘探花郎’的身份遊行，在場人對他這張臉，還是很熟悉的。

眼看著陸星塵把人請到一邊，仔細商談，我看了一眼距離，嘴角微勾。

為了捧許明月，他真的煞費苦心。

交談的距離，離馬車又近一些。

文人們的情緒很快安撫好，離開之前，還是很堅定地留下一句：“我等願意賣陸大人一個面子，但明日下晌前，我們必須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和解決方案。”

打發走一乾文人，陸星塵似有些頭疼，派人把許明月喊到店裡，又讓掌櫃的開始說明緣由，展開調查。

我坐在店內椅子上，以為沒自己什麼事兒了，悠閒自在地等著調查結果。

沒想到，這把火竟然燒到我身上。

一番調查下來，證據竟指向我，還有許明月。

許明月頓時瞪圓雙眼，滿是驚慌地連連擺手：“不是的，我不知道瓊枝為什麼做這樣的事......”

瓊枝，是許明月的一等丫鬟。

“不用怕，我相信你，這事兒不可能和你有關。”陸星塵低聲安撫，眼神溫柔。

下一瞬，他扭頭看著我，變臉似的，一臉厭惡地看著我：“顧明燭，我就說，你為什麼會同意合作！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