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京兆街三十六號的店面。”

“賤人，你做什麼白日夢！”陸張氏登時回過神，再一次化身凶惡母老虎，指著我的鼻子就罵。

看著幾乎要戳到鼻梁上的手指，我眼神冷得像是帶著冰渣，看向一邊的陸星塵：“你不管？”

“母親。”

陸星塵聽到那一句‘賤人’時，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喊住陸張氏：“别繼續往下鬨了。”

“我這哪兒是鬨，分明是這個賤蹄......”陸張氏氣得面容猙獰，瞥見陸星塵瞬間擰起的眉心時，話語一頓，有些悻悻然。

“一百一十兩的工錢，她張嘴就要你一個店面，這是占咱們大便宜了！她以為咱們不識數，覺得咱們好欺負呢！”

陸星塵微皺眉心，再次看向我：“母親說得對，不過是三年的工錢，你就要一個店面確實不合理。”

我倒是很平靜，語氣冷淡：“這三年來，我可不隻墊付王嬤嬤的工錢，還有其他下人的。”

“另外，這三年來，你們闔府上下，所有人都由我供養，三年前，你的姐姐出嫁，嫁妝也是我悉數準備。”

“三年所有人的開銷和人情世故往來，及在外人面前，不會主動提起整個陸府，包括你陸星塵，都是由我顧明燭一人養著，一個店面買斷，虧嗎？”

陸星塵面色僵硬。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我心中冷嗤。

以前，我會小心翼翼地維護他那點可憐又薄弱的自尊心，現在，我可不會再顧及，再給他臉面。

“好。”

“我同意。”

緘默好一會兒，陸星塵終於回過神，話語似乎從牙縫中擠出來：“你要，給你就是。”

他輕吐出一口氣，看著我的眼神忽而變得有些無奈：“夫妻同為一體，這些身外之物，你想要直接跟我說就是，何必繞那麼大的圈。”

我腦海裡瞬間冒出幾個問號。

注意到陸星塵認真的神情，就知他心裡真的是這樣認為的，隻覺得諷刺還有幾分可笑。

“這些本來就是我的。”

我冷淡地回了一句，卻沒有往下解釋。

也是這時，我發現我已經沒了事事事無钜細地跟陸星塵分享解釋的欲…望，甚至擺爛到無所謂陸星塵想什麼了。

剛從陸星塵手裡拿到地契，交給扶桑，再讓扶桑把前來的人牙子請進來。

“你，你都拿了地契，怎麼還讓人牙子進來！”陸張氏心痛得都要滴血，見人牙子走進，再次提聲怒叱。

我語氣淡淡：“我要發賣府中幾個欺主的下人，既然剛好在婆母的院落，那就將這些事情，一併解決了吧。”

當著陸星塵和陸張氏的面，我直接讓人牙子檢視著護院帶進來的八個丫鬟的牙口，確定沒問題後，直接發賣。

整個過程非常迅速。

饒是陸張氏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人牙子帶著哭哭啼啼的丫鬟離開，陸張氏如夢初醒：“顧明燭，那是府裡的丫鬟，你憑什麼發賣！”

我嘴角一翹，一片傲然：“憑我是陸府的當家主母。”

我很是風輕雲淡：“如今府中的下人，除了幾個主子身邊的貼身嬤嬤和小廝外，都是我親自從牙行挑買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