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地看著陳李氏，到後面唇角輕扯，滿臉嘲諷：“你活不下去就不活了吧。”

嚎啕大喊戛然而止。

陳李氏震驚不已：“你，你說什麼？”

“因為你，我已經和輕葉和離了，現在我就是想順著內心的真實情緒，做一做自己，你都不願意。”

“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反正，我的全世界都沒了，你想怎麼鬨就怎麼鬨吧。”

光打雷不下雨的陳李氏，這一次真的哭了。

陳清泉卻沒有再理會陳李氏，抬起腳步往小蘇宅的方向走。

看了一齣戲的我微皺起眉頭，想了想，還是顯現身形，攔在陳清泉的面前。

“陸夫人。”

陳清泉一愣。

他驚愕地看著我。

大概是想到剛才的事情，很有可能被我看了個完全，又有些尷尬：“抱歉，讓您看笑話了。”

“你們在巷子前吵鬨成這樣，確實是個笑話。”我一點臉面都不給，直接應下。

看著陳清泉茫然無措的模樣，我語氣更冷幾分：“東西也不用往裡面送了。”

“小葉子不缺你這一口吃的。”

“回去吧。”

“别擾了小葉子休息。”

陳清泉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在我冰冷刺骨的眼神下，到底還是轉身離開。

周遭很快安靜下來。

寡淡的月色下，我親眼看著陳清泉帶著陳李氏離開，心頭滋味更是難言。

剛才的陳清泉，做出一副為了蘇輕葉，可以和全世界作對的模樣，我差點都要信了。

如果，不是我忽然想起，在那個外室的面前，陳清泉同樣一副好男人模樣的話。

真是諷刺又可笑。

男人，都這麼會裝嗎？

口口聲聲說得好聽，背後捅腰子的事兒一件都沒少乾。

“主子，您不開心？”回程中，扶桑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到底沒能按捺住，輕聲問出口。

我稍稍回過神來。

算不得不開心吧。

隻是陳清泉的處事方式，讓我有些懷疑人生罷了。

他不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而是人前背後都一套，溫潤和愛，給了蘇輕葉，也給了外室。

可是，愛應該是獨一份的。

能夠給很多人的，真的是愛嗎？

“你說，什麼是愛呢？”我問出口。

扶桑一怔。

看著她那茫然的小模樣，我不由失笑：“我怎的問起你來了，你現如今，都還沒婚配呢。”

“算了。”

“去書齋吧。”

想不明白的就不想了吧。

進入書齋後，我把那些雜亂的念頭甩在腦後，挑選著需要的書籍，看到一本《愛是什麼》的話本時，手往上一抬。

旁邊同時也伸出一隻手。

我側眸看去，見到那人時，眼底閃過一抹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