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他像極了路邊被人拋棄的可憐小狗。

惹人憐愛。

我輕嗤：“别說這些令人誤會的話，我和你之間，從來都沒太大的關聯。”

許文冕驚愕地看著我，囁嚅著唇：“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似乎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雙手抱著頭，神情恍惚地說著：“她之前也不是這種人的。”

“我也相信她。”

“可是現在......”

“我已經開始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一切的一切，都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而我，似乎從來都沒有看透任何人，包括她......”

即便許文冕沒仔細說清楚，但我很清楚，他話語中的‘她’，不是旁人，正是許明月。

别說許文冕的觀念受到極大沖擊了，就是我，這會兒腦子都空空如也，說不清究竟是怎樣的感受。

在我心裡，許明月同樣皎潔無暇，單純善良，前世最後會和陸星塵在一起，都是被迫的。

現在，許明月給我的印象，正在急劇往下掉轉，讓我對人性的揣摩，又多了幾分。

“我知道我對不起夫人你，現在，我隻是想有個人陪著我......”許文冕的話還在繼續。

他哀求地看著我，眼神裡滿是痛苦，見我沒有反應，伸手朝我落在車窗上的手握來。

“啪嗒。”

一把黑色摺扇從旁側出現，壓在許文冕的手背上，似有隱隱力量阻止他的手往前。

我順著摺扇看去。

如同竹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皙白而有力。

玄色錦袍包裹著他的手腕，蜿蜒而上，可見那張俊俏、冰冷得沒半點表情的臉。

呃。

我年紀輕輕就老花眼了？

不然，我怎麼又看到褚雲崢了？

汴京城內可是流傳一句話，說見褚雲崢一面，比見今上一面都難。

可是，我怎麼見了一面又一面？

而且，每次都是在很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見到......

褚雲崢微側著身體，露出線條流暢的側臉，他以黑色摺扇擋住許文冕的所有動作，話語更是平淡疏離。

“你相不相信别人是你自己的事情，和她無關。”他微側眼眸，淡淡掃我一眼。

再看向許文冕，語氣仍然平淡：“你要鬨，最好是找相關的人鬨，而不是在這裡，給她和你之間，製造著一些不屬於你、也從未發生過的誤會。”

褚雲崢話說得高深莫測，卻讓許文冕面色微變，慌亂驚恐的同時，急切說著：“不是這樣的，我......”

“走吧。”

“不用在這裡耽誤時間。”

褚雲崢沒理會許文冕，側頭看著我。

我輕應一聲。

尾音還沒徹底落下，褚雲崢已經以摺扇將許文冕推離馬車旁，一個轉身，落到馬車上。

他掀起馬車簾子，彎腰從外而進，穩穩坐在我的身側。

馬車行駛出一段距離，我才開口下逐客令：“想必褚世子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就不留你了。”

鴉羽般的睫毛輕輕垂落，他輕撩眼皮，淡淡吐出一個名字：“你確定不管？”

我面色倏然一變！

馬車停在清雨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