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去管許文冕表情中的猙獰和桀驁,我冷淡一笑:“滾吧,别再在我面前尋存在感。”
從側廳出來,我徑直回了景和堂的屋內,躺在床榻上,想著讓自己進入睡眠之中,卻不想,腦子裡面亂得像是一團漿糊,混沌中又帶著絕對清醒。
喝過扶桑端上來的血燕,我大手一揮:“走,去金樽風骨樓好好玩一玩!”
金樽風骨樓能玩的曲目很多,哪怕隻是在那兒聽聽小曲,也是一種不錯的消遣。
我帶著扶桑到門口,準備往裡走時,卻不想,迎面就和從側面走出的陸星塵、許清源碰個正著。
兩人的身邊還帶著一個柳兒。
柳兒是春紅坊的人,能出現在外面,就隻能是客人帶著出來的,這個客人,或許就是陸星塵了。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陸星塵,收回目光,從他的身側經過時,才注意到他的身側掛著一個很精緻的小香囊。
柳兒送的?
不怪我這般想,主要是陸星塵的貼身東西,基本都是我親自準備的。
像香囊這些,之前我也親自給他縫製許多,可是,他從來沒掛過一個。
到後面,他直接告訴我,讓我不要再縫製,他不會帶在身上,覺得有些娘氣。
最重要的是,他捨不得我受累。
那時的我以為是真的,還爭取替他縫製香囊,最後還是被拒絕,乾脆就私底下縫製。
我想著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給他縫製東西再累,也抵不過他佩戴上的幸福。
現在?
我淡然收回眸光,徑直往前走。
“主子。”
上樓後,扶桑回頭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眸光,壓低聲音問著:“姑爺和他的朋友還在看著。”
“讓他們看。”
我一臉平靜:“我們該怎樣放鬆就怎麼放鬆。”
坐在雅間中,我品著茶,聽著樓下大堂內傳來的小曲兒,著實輕鬆許多。
卻在這時,雅間門從外被推開,隻見許清源從外走進,身邊還帶著一個柳兒。
“你們風骨樓現在的客人保護真的越來越弱了。”看著跟在許清源身後,想阻止而來不及的店小二,我語氣淡淡。
店小二卑躬屈膝,正欲道歉,許清源伸手直接給攔了下來,鼻孔朝天地看著我。
“你少在這裡把問題算在别人的頭上!我告訴你,你現在就立刻從風骨樓離開!”
我輕啜一口茶,眉梢輕挑:“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你不配來到這裡!”
許清源很是理直氣壯:“你一個婦道人家,沒好好在府中做你的陸夫人,反倒是出來尋快活,你要不要臉!”
不愧是陸星塵的好友。
這隻許州官點火,不準百姓點燈的本領,真是一脈相傳。
“原來是這樣。”
我放輕語調,一如以前的卑微,站了起來:“你說得對,既然如此,我還真就得回去。”
許清源有些懵。
他沒想到我忽然這麼好說話,但腰桿一下就硬了起來:“算你識相!”
“我當然識相。”
“因為,不識相的人是你!”
我走到許清源面前,忽而露出一個賊燦爛的笑容,一個右勾拳,徑直打在許清源臉上。
許清源猝不及防。
再加上我的力度並不小,給他打得往後趔趄幾步,腳下不穩,直接摔在地上。
“啊,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跟在許清源身邊的柳兒驚嚇得小臉發白,哆嗦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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