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繁愣了好一會兒,然後猛的明白過來了陸昭菱的意思。
可是這個意思卻讓他震驚了,他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又覺得有沒有可能是他自己領會錯了陸昭菱的意思?
但是陸昭菱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
“就是你想的那樣,那個轉移病晦的符,就在這個香囊裡。”
她都不給陸昭繁留下半點僥倖,把那個香囊拿了出來,當著他的面打開。
就在她要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時,陸安繁卻快速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眼眶微微泛紅,咬著牙,有些惶恐緊張。
抬頭對上陸昭菱的目光,他可憐兮兮地叫了她一聲,“二姐......”
陸昭菱一挑眉,他又接著說了一句:“我哥一直對我很好的,我也很喜歡他,甚至有點兒依賴和崇拜他。父親一直覺得,我哥以後就是陸家的頂梁柱,陸家將來是要交到他的手裡的。”
“而我,因為我覺的是武,所以,以後可以好好地幫著他,保護他。哥一直跟我說,我們兄弟倆齊心協力,以後肯定可以掙得好前程,比現在的陸家會好很多很多。”
“有什麼吃的,有什麼用的,或者是家裡缺錢的時候,隻能給一個人送些用品到書院,我都會主動讓給我哥,我覺得我是習武的,我的身體好,怎麼將就都可以,我哥是純文人,所以他是得養得仔細些。”
“還有一點,我哥是母親親生的,而我娘隻是姨娘,家裡的一切合該是他占大部分,我毫無怨言,沒有任何意見。這些,我相信從小到大,我都是很清楚地表現出來了的。”
陸昭菱聽到他說這麼多,抿了抿唇。
在他終於說得有些哭音的時候,她才開口問他。“所以呢?”
所以,跟她說這麼多是想乾什麼?
陸安繁強忍下淚水,說,“所以,我哥是不會害我的吧?”
根本就沒有什麼理由可以害他啊,他又不爭,他又不搶。
他一個庶子,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的啊。
“會與不會,你看看不就知道了?男子漢大丈夫,何至於連面對現實的勇氣都沒有?”
陸昭菱語氣平常,沒有半點因為他的難過而動容的樣子。
但可能正是因為她的這種平靜,反而讓陸安繁也跟著鎮定了一些,他緩緩地鬆開了手。
他手一鬆開,陸昭菱就立即把香囊裡的東西倒了出來,倒到了自己手掌上。
那裡面果然有一枚折成三角的很小的符篆。
陸安繁瞪大了眼睛,又趕緊伸手揉了揉,使勁地盯著那枚符篆。
“二、二姐......”
不是吧,真的就是這個嗎?確實是這個嗎?
陸昭菱把那枚符篆打開了,裡頭竟然還有一小團緊緊纏在一起的頭髮。
她捏了起來,拿到陸安繁的頭髮邊,對比了一下髮色。
雖然一般人都是微黃的黑髮,其實髮色差别不是很大,很多人肉眼都看不出來的。
但陸昭菱看得出。
“這就是你的頭髮。”
她把那一小指甲蓋大小的小團頭髮放到了他手裡。
陸安繁就那麼傻乎乎地接過來了。
“二姐,這哪裡看得出來,看不出來是我的頭髮吧?”陸安繁不敢相信。
他的手都在抖。
雖然他不能理解,為什麼用一張符包著一點頭髮,就能把病轉移給了别人,但現在根本不是瞭解這是怎麼辦成的問題,而是,他哥隨身帶著的香囊裡頭,真的有一枚符篆,裡面還有一小團頭髮。
不管這是不是能夠轉移病氣,這件事已經是事實,擺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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