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承匆忙趕回營帳。
還未進門,便聽裡面傳來女子不安的抽泣聲。
玄武不便進去,一聽見動靜便急匆匆去稟報給了夜北承,生怕她出了任何閃失。
夜北承心急如焚的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床榻上,林霜兒滿頭大汗,依舊處於昏睡狀態,大抵是做了什麼噩夢,眉頭緊蹙著,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夜北承心疼壞了,她剛經曆了九死一生,想必心有不安,身邊不該離人......
林霜兒身上未著寸縷,夜北承沒讓任何人進來打擾,他將人小心翼翼扶了起來,擁在自己懷裡,以自己體溫暖著她,又用寬大的被子將她裸露的後背裹住,不讓她受一絲寒氣。
看著她眼角溢位的淚痕,夜北承心如刀絞。
他輕撫著她的臉龐,將人輕輕喚醒。
喚了好一會,林霜兒方才從噩夢中掙脫。
她緩緩掀開眼眸,映入眼簾的是夜北承擔憂的臉。
她伸出手臂,勾著他的脖子,將臉狠狠埋進他的胸膛,瘦弱的身子輕顫。
夜北承身體僵了僵,臉上的神情有些深晦。耳邊,她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夜北承回過神,將小小的人兒納入懷裡,大掌輕拍著她的後背,溫聲道:怎麼了可是做了什麼噩夢了
林霜兒搖了搖頭,她不敢告訴他,方才她一閉眼,又夢見自己一個人被困在了棺材裡,她被黑暗吞沒,身旁空無一人,那種絕望的感覺,即便甦醒過來,依舊叫她毛骨悚然。
她緊緊摟著夜北承的脖子,啞聲道:你忙完了嗎你還要走嗎
沒有他在身旁,她不敢再入睡,她怕一睡著,那些光怪陸離的噩夢會接踵而來......
她知道,自己不該如此矯情,不該這般黏著他不放。
可她現在就是需要他,就是想霸占著他,哪怕僅此一刻也好......
夜北承的身體很是硬朗結實,能感受到林霜兒的柔軟和無助。
隻是,她睡了這麼久,手腳依舊冰冷,身上也濕濕涼涼,沒有一絲溫度。
臉埋在他的胸膛,她眼底溢位的眼淚是溫熱的,浸濕了夜北承的衣衫,潤到他衣下的皮膚,也浸入了他的心裡。
她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帶著絲絲哽咽:你可以不可以留下來陪陪我就一小會就好......
夜北承將她的緩緩扶正。
林霜兒一雙淚眼一直望著他。
夜北承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我不走,我就在這陪著你。
林霜兒小手攥著他的衣袖,一刻也不敢鬆手,生怕一閉眼,他又消失不見。
夜北承垂眸一看,目光落在她傷痕累累的手掌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傷口,縱橫交錯,有幾道較深的口子,傷口才剛剛結痂。
之前她一直緊握著雙手,不曾讓他發覺,現在一時鬆懈,才叫他看見傷口。
夜北承眼裡翻湧著痛色,他安撫好林霜兒,起身走到營帳門口,讓玄武去拿金瘡藥過來。
不多時,玄武將金瘡藥送了過來。
夜北承接過藥膏,給林霜兒親自上藥。
他動作很輕柔,給她上藥時,輕輕地對著她的手掌吹氣,生怕弄疼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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