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太陽......”我的眼前有些朦朧,但依舊不願意承認,“有兩個,看錯了......”
說完這句話後,我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陸謹約大概也意識到了我的不對勁,打橫抱起我了。
在他著急的呼喊之中,我也再次暈了過去。
......
似乎是過了很久的時間,察覺到有人說話後,我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的眼前依然有些模糊,但卻也能辨認得清那站在病床前的兩個人是陳述和陸謹約。
“我說過了,不要再刺激她了。”陳述的聲音有些嚴肅,而陸謹約在一旁像個鵪鶉一樣點著頭卻沒吱聲。
嗓子太乾,我忍不住咳了一聲。
陸謹約跑得比陳述還快,他撲到我床前時,我沙啞著聲音說了“水”字。
他的動作很快,幾乎是下一秒就把杯子遞到了我嘴邊。
我抿了兩口,覺得好了不少,眼睛看東西也清楚了很多。
“好點了嗎?”陸謹約的神色有些焦急。
我點點頭,示意他沒事。
陳述的聲音響起,他的表情少了點往日的溫和,“看來我早上說得話你們並沒有聽進去。”
“陳醫生......”我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也許我真的需要這段記憶,或許保守治療很好,但我會一直在不知道什麼事物的刺激就反覆發病對嗎?”
陳述沉默下來,但他並沒有否認。
其實我自己也有些受夠了這樣擔驚受怕的生活。
陳述大概也知道了我在想什麼,他最後歎了口氣。
“如果受到過重的刺激,你的大腦會損傷,為了那些記憶,就算是可能變成傻子癡呆你也願意嗎?”
陳述一直都是客觀的,但這番話裡卻有著他憤懣的情緒。
“陳醫生,我......”
“我們聽您的。”陸謹約打斷了我的話。
我沒有說話,隻是卻逐漸想明白了長久以來不敢面對的問題。
陳述看了我一眼,“我希望你也能這麼回答我。”
但我沒說話。
“這得看你自己。”他輕歎,“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不會阻攔,隻是你要想清楚。”
我垂眼,“我明白你的意思,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我們是朋友。”陳述有些無奈,“我也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
“或許直面以前最害怕的事情也是一種治療不是嗎?”我笑著看向他,“所以之後還要繼續麻煩你了。”
他沒再說話,隻是轉身離開了房間。
隨著門被關上,我有些倦怠地撥出一口氣。
“你真的要這麼做嗎?”陸謹約看起來比剛才眉頭皺的更深。
我點了點頭,“你不是也想找回我那段丟失的記憶裡人的嗎?”
“那是之前......”他抿了抿唇,繼續道:“你是病人,當然是你的健康更重要。”
“我知道。”我笑了笑,釋然道:“我不想在反覆的發病之中被折磨,或許變成傻子會更快樂,因為我已經受夠了這樣的提心吊膽。”
這是懸在我頭上的一把刀,隨時都會掉下來紮進我的天靈蓋。
之前的忍受和積壓或許讓我現在的選擇看起來很衝動和不理智,但沒人想這樣活下去。
所以這也是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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