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被氣笑了，“你和我說的辦法就是拿自己去當誘餌嗎？陸謹約......你跳下來的時候，想過我嗎？”

說著，我眼眶也紅了。

陸謹約狼狽地胡亂擦著自己的眼淚，“對不起......我如果不跳下來的話，會被他們打成篩子的，可我不知道你來了......”

我胸口堵著一口氣，閉上眼不想和他說話。

“我以為你在家......”他伸手來觸碰我的臉頰，“你别不理我好不好......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的......”

本來想推開他的，但現在想著我手動不了了，隻能開口，“你總是這樣，你不在乎你自己死活，也沒想過我在家等你如果等來的是一具屍體的時候會怎麼樣......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還不如分開......”

我沒去看他的眼神，隻是身體和心靈上雙重的痛苦讓我再也忍不了了。

“對不起......”他嗚嚥著，大概也很痛苦，連話都說不清了，“不是的......嗚......阿顏......”

“哥，你身體還沒好......”陸允星試圖來拉他，但陸謹約依舊沒有動，他執拗地坐在我床邊，希望我能睜開眼看他。

從前他有很多秘密瞞著我，這或許都沒什麼關係，但這次不一樣了。

明明有更好的辦法，但他卻利用自己當誘餌，不顧危險，他的世界裡似乎沒有我，他不把他自己放在心上，也沒有想過我會不會難過。

想到這裡，我緊閉著的眼睛眼角卻又滲出了淚水。

“姐姐......哥他已經很努力活下來了......”陸允星的聲音也粘上了哽咽，“他以為......他以為爸不會開槍的......”

我更難受了，終於忍不住睜開眼去看他。

他悶聲哭得身體不斷顫抖著，像個孩子一樣，陸謹約很少感受到愛，甚至在那種時候一貫冷靜的他都能幻想著從小就不愛他的父親不會對他下手。

可我呢？當時跑過去接他的時候，我沒考慮過自己，滿心滿眼都是他的生死，那時候他是否考慮過我？

現在想起來，我其實很失望，但卻又忍不住心疼。

“你不用......不用說對不起......”我壓著自己的情緒，“陸謹約，我們還是......”

“别說了......”他拚了命地搖頭，“你說過的我們不分開......我真的......真的知道錯了......對不起......阿顏......你别不要我......”

我的眼角再次滑下了淚水，沒有說話。

當時害怕地情緒我不想再體會第二遍，所以大概分開對我們兩個都很好，他可以繼續隨意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我不用再管他......

可我也捨不得。

......

住院的這一個月裡，陸謹約甚至動了點小手段搬來了我的病房，因為雙手現在都不能用，飯也沒法自己吃，陸謹約餵我是我也不領情，寧願找護工來。

我是真的不想理他，但他總是嘰嘰喳喳的。

“阿顏真的不吃嗎？”他拿了糖往我嘴邊喂，“這次是芒果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