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鬆和孫標都側目看她,感覺她在陰陽他們!又沒有證據!
“還有,我們廠的編製都是正式的,威風食品廠你們沒聽過,但是威風蛋糕你們應該聽過,還有北京烤鴨,都是我們廠的產品。”程惠道。
“哦~~~原來是你!”
“你早說啊!”
“烤鴨真好吃!”
“蛋糕也好吃,就是貴。”
兩人聊了幾句,氣氛終於有點輕鬆的樣子。
但是絕口不提要工作、讓房子的事情。
還是不信。
與其信她的“年底住進去”,他們更喜歡明天就搬進來!
而且這房子絕對比什麼福利房都氣派。
他們又不虎。
程惠笑了,這兩人身上都透著四個字,“老奸巨猾”。
他們比她那些表叔年紀都大十幾二十歲,多一代人的閱曆和智慧,就是不一樣。
按年紀,將來她得叫他們爺爺。
如果兩人表現不錯的話。
程惠看了圈屋裡,沒有任何傢俱,隻有工人乾活剩下的幾個長條木板凳。
“我們坐下聊吧。”她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多年的默契瞬間讓兩人達成了一致。
坐下就坐下,她就是說破天去,這房子也得是他們的!他們其中之一的!
與其便宜給一個20來歲的小姑娘,不如便宜認識了一輩子的老夥計。
程惠坐下,看著對面坐在一條板凳上的兩個人,笑了。
這事兒整的,還把兩人整成同仇敵愾了。
不過問題不大。
她問道表情嚴肅的張光明:“叔,咱們這興延遲退休嗎?比如60不退,65退。”
對面兩個人瞬間渾身緊繃,呼吸都停止了。
有些人天天盼著早退休早回家休息,睡覺睡到自然醒,不用乾活就有錢。
但是有些人卻怕死了退休,無論如何也不想退,位置越高的人越是如此。
當位置足夠高,那就不是工作了,是事業!
他們為了自己熱愛的事業渾身充滿乾勁兒,一分鐘都不想離開!
一想起以後這些都跟他們沒關係了,他們隻能回家吃飯睡、覺發、呆打發時間,他們就打心眼裡恐懼抗拒,人都要抑鬱了。
很巧,王鬆和孫標都是這種人,他們不想退休。
但是他們沒有辦法。
聽到程惠這麼說,他們猜到什麼,目光希冀地看著張光明。
而且剛剛程惠叫他什麼?叔?怪不得!
張光明眉毛一挑,遲疑了一下道:“當然有人可以延遲退休,但是那得是對單位做出巨大貢獻的人,而且不是過去,是現在和將來,他都能為單位做出别人無法替代的貢獻,才可以延遲退休。”
他用眼神示意程惠:别把餅畫到我身上。
讓這兩人延遲退休,如果沒有足夠服眾的理由,他提都不會提,這是原則問題。
王鬆和孫標眼裡的光熄滅了。
自己啥樣自己有數。
他們這個廠長,雖然當得兢兢業業,但是一路上磕磕絆絆。
還沒到年齡呢就有人著急要把他們踢走了,還留他們延遲退休繼續當?做夢都不敢這麼想。
至於現在和將來都能為廠裡做出巨大貢獻?他們老了,有心無力。
王鬆看著程惠道:“小同誌,你别說了,這房子我們不會讓給你的。”
程惠說了幾句話,整的他們心裡忽上忽下、忽喜忽悲怪難受的!
大過年的,乾啥呢?
他轉頭對孫標道:“現在大領導和楊廠長都在,讓他們給我們當個見證人,我們重新剪子包袱錘一下,三局兩勝,誰贏了這房子歸誰,你可不許再耍賴了!”
“誰耍賴了,明明是你。”孫標嘟囔著手已經藏到了身後,看樣是同意了他的提議。
等他們出完,這房子可就真塵埃落定了。
“等一下。”程惠道。
結果兩人怕她再阻攔,速度同時加快了。
“剪子包袱錘!”兩人同時喊道,同時出拳。
王鬆出的石頭。
孫標出的剪刀,他輸了一局。
王鬆激動鼓掌,孫標愁眉苦臉,一時不想再出第二把。
程惠笑道:“孫廠長,你們傢俱廠現在最大的難題是什麼?”
“什麼?”孫標疑惑地看著她。
王鬆急了:“别上她的當!她就是攪局來的!有什麼話咱們分出勝負之後你再跟她慢慢說!”
孫標眼睛一轉:“.....我不,我就要現在聽她說。”
王鬆......“你個臭不要臉的又想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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