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謹軒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素問的人竟然為了一個實驗能夠潛伏這麼多年嗎？

“一開始我也不相信，這種浪費時間，浪費精力的事情，對於一個實驗來說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可是結果你也看到了，他們的確成功了。”

南星無聲的歎了口氣。

“我們曾經多方面去調查韓悠悠，但是始終都沒有發現她的真實身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在上學的時候就跟鬱青檸成了好朋友，這無疑是她最好的保護傘。”

“直到鬱青檸死了之後我們才發現，其實從她們兩個上大學開始，鬱青檸就已經時不時的成為韓悠悠的提款機器，唯一幸運的是韓悠悠並沒有用她來做人體實驗。”

南星看著黃謹軒微微顫抖的手指，心中還是有一絲不忍，但該說的還是要告訴他。

“後來，韓悠悠通過黃童童與鬱青檸給我設下的局，成功讓鬱青檸懷上孩子，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也就開啟了新一輪的人體實驗。”

黃謹軒緊緊的攥著拳頭，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那句話。

“所以後來的一切都有韓悠悠的手筆，對嗎？”

“沒錯。”

南星繼續說：“後來包括你們在酒吧相遇，那些混淆視聽的產檢，都有韓悠悠在暗中幫助，鬱青檸的藥也不是後來才開始吃的，從她懷孕的那一刻開始，她的肚子裡就已經有了素問現階段研究的藥物成分，一直到後來她拿回家的那個沖劑，都是由韓悠悠在暗中推波助瀾。”

“直到鬱青檸生產，以及她的事業遭受到打擊，韓悠悠這才決定將她拋棄，隻不過後來她比較貪心，想通過鬱青檸在敲詐我一筆，所以才有了後來的悲劇。”

“所以，笑怡的出生，本身就是一個陰謀，她是為素問的人體實驗而生，對麼？”

黃謹軒掩飾不住自己語氣中的顫抖，雖然他已經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更是明白黃笑怡的出生或許帶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可是他沒想到，就在黃笑怡還不曾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時候，她的命運竟然就已經被註定了。

她不是作為一個正常的孩子，或者是一個意外降臨，還是本身就代表著成為人體實驗的使命降生。

這樣的悲劇，在她的靈魂還不曾形成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

南星久久沒有說話，她給黃錦軒充足的去消化的時間。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黃謹軒才一點點的緩過來。

他端起那杯已經涼了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

“那現在呢？”

鬱白芷又放在桌子上一份資料。

這是關於目前黃笑怡的身體狀況以及她下一步實驗的細節資料。

“你也知道，笑怡的身體狀況跟同齡的孩子不一樣，她現在所給出的一切反應都不是正常的，這都是因為她體內的毒素會加速它的細胞生長，讓她在出生一個月的時間內，就幾乎有了十歲孩子的身體素質。”

“但這個毒素最恐怖的，是它隻在增長細胞，並沒有讓笑怡的身體得到一個良好的生長，以至於現在的身體沒有辦法承受住細胞以及內臟所帶來的負荷。”

“換句話來說，笑怡如今是一歲的模樣，但她的身體狀況已經是十歲孩子的樣子，再過幾年，身體狀況會越來越糟糕，可能是五歲孩子的模樣，卻已經變成了五十歲的身體，他會出現衰竭，甚至出現老年病等等，以現在的生長速度換算下去，她活不過十歲。”

茶杯從黃謹軒的手中脫落，掉落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正猶如黃謹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