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她喃喃地重複著:“求你……幫幫我。”
心煩意亂。
煩躁湧上心頭,霍司州眉宇間沉鬱著冰冷,冷冷道:“跪下求我,我就幫你。”
陸念一震,面無血色地看他。
男人居高臨下,目光冷漠無情,看起來更加有距離感。
似乎在看她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重重念頭浮現心頭,在碰觸到他的冷硬後又縮了回去。
陸念身形晃了晃:“好。”
那雙總是澄澈的小鹿眼裡沒有光彩,身形搖搖晃晃。
咬緊牙關,她像是被折斷翅膀的幼鳥,撲騰著軟下膝蓋,一點點跪了下去:“霍總,求你。求你救救我爸……”
伴隨著身體降低,她的尊嚴似乎也跌落在地上,被碾成塵土。
膝蓋碰觸到地面之前,她的胳膊被抓住了。
冷峻的男人滿眼不耐,冷喝一聲:“夠了。”
他臉色鐵青,看起來很可怕。
“我已經安排人把你父親轉到單人病房,請了專家明天會診。”
他冷冷遞出銀行卡:“去繳費。”
這些顯然是在他趕到醫院之前就交代好的。
陸唸的眼睛一點點亮了起來,淚水滑落。
這次是喜極而泣。
“謝謝,謝謝霍總!”
她激動得語無倫次,隻會反覆道謝。
爸爸有救了。
太好了!
心底湧出希望,她隻剩下無儘的感激。
看著她卑微的模樣,霍司州眸光深沉,冷淡道:“有空道謝,不如早點辦好事情回去上班。霍氏不養閒人。”
他肯伸手幫忙,就已經是莫大的恩德了。
不過是說話難聽點,陸唸完全不在意。
拿著他給的卡,把錢存到醫院賬戶上,這才算鬆了口氣。
醫院四處瀰漫著消毒水的氣味,著急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想想以他那金貴的鼻子,在這樣的環境裡隻怕一直都在忍耐。
陸念又轉頭去買了口罩和水,慢吞吞抱著東西往回走。
“嘔——”
旁邊響起乾嘔聲,陸念胃部跟著抽搐兩下,忍不住也發出乾嘔。
“老婆你還好嗎?快,吃顆梅子壓壓。”
年輕男人滿臉焦急關切,幫他妻子順背。
女人臉色微白,含著梅子歉意笑笑:“你要不要來一顆?”
看清陸唸的打扮,她愣了愣,才遲疑著問:“你……你懷了多久了?你老公沒來嗎?”
好好的女孩,怎麼打扮得像個男人。
看著面前的梅子,陸念眼神變了變:“不,不用了。”
口腔中不自覺分泌出唾液。
她捂著不太舒服的腹部,這才發現自己恰巧路過婦產科,許多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在家人陪伴下等待檢查。
大多是丈夫攙扶妻子,恩恩愛愛湊在一起說話。
形單影隻,又做男人打扮的她站在這裡,格外突兀寥落。
陸念抬腿要走,步子卻遲遲邁不出去。
手掌滑到小腹的位置,糾結片刻,她的眼中劃過堅定。
就是簡單檢查一下。
懷沒懷,總要有個結果。
掛好號,陸念坐在外面等待叫號。
眼看著螢幕上自己的名字越來越靠前,她更加坐立難安,針紮一樣。
真的要檢查嗎?
檢查出來懷孕又能怎麼辦?
要……打掉這個孩子嗎?
她的臉色白得嚇人,眼見下一個就輪到她,“騰”一下站起身。
算了。
沒必要的。
她生理期本來就不準確,前段時間還剛淋了雨。
說不定這次推遲隻是巧合呢?
畢竟她胃病已經很久了。
再等等。
也許過幾天,她生理期就來了呢?
一個月。
一個月後生理期還沒來,她再來檢查好了。
說服自己,陸念捏著掛號單轉頭就走。
才剛走出婦產科等候室的門,就聽頭頂傳來熟悉的低沉好聽聲音:“陸念。”
霍司州站在幾步外的走廊上,看看她,又看看婦產科的牌子。
鷹目犀利如電,狐疑審視:“你來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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