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車,擋在門口。
陸念看不清他的表情,懸著心問:“霍總,您還有什麼事嗎?”
霍司洲的瞳孔幽深,抬手貼近她的臉。
陸念下意識想躲。
手掌幫她扶正了歪斜的襯衫領子。
霍司洲嘲弄問:“陸助理以為,我要做什麼?”
陸唸的臉紅白交加,尷尬不已。
是她誤會了。
“沒話說?”
霍司洲身上冷意更濃,咄咄道:“是跟顧總談笑風生太辛苦,還是被那些女孩迷了魂兒?沒想到,陸助理倒是葷素不忌,男女通吃。”
心口一痛,陸念嘴唇顫了顫:“我,我沒有。”
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沒有?”霍司洲冷笑:“我看陸助理,今晚笑得比誰都開心。”
“我不是!”
陸念心裡難受極了。
她的皮膚很白,含著淚的眼睛比星空還漂亮。
霍司洲突然捧起她的臉,低頭親了下來。
手機“啪嗒”掉落,手電筒的光芒被地面遮蓋,隻剩下黑暗。
陸念睜大眼睛,看著他放大的俊臉。
濃長的眼睫毛像黑色蝴蝶,靜靜停在這張藝術品一樣的臉上。男性的滾燙氣息,強勢地侵略,一點點撬開她的牙關。
高高在上又疏冷的人,沾上了人間的慾望,變成了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模樣。
到底哪個是真的他?
薛巧巧的話在腦海中不斷回放,陸念心口悶疼。
一把推開他:“霍總,我是生活助理,滿足您的日常生活需求,並不包括生理需求。”
霍司洲有瞬間的錯愕,目光觸及她臉上的戒備疏離,神色一沉。
“陸念!”
他攥住她的手腕,質問:“當初陸助理不是很主動,很熱情嗎?現在拒絕我,是因為找到更好的目標了嗎?是誰?顧釗?”
想到倉庫那一幕,他眸底燒起火焰,問:“我今天打擾你們的好事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陸念不敢置信,含淚道:“我跟顧總清清白白,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清白?陸助理的清白,是說孤男寡女貼在一起,差點親上?”
霍司洲步步緊逼:“他知道你是女的嗎?他怎麼知道的?是你告訴他,還是他親手摸過?”
拇指重重地碾壓在她的唇瓣上,他滿眼戾氣,像是要抹去上面别人的氣息。
“什麼都沒有!”
陸念委屈又難過:“霍總是我的上司沒錯,並不代表你能乾涉我的私人生活。”
他自己女伴不斷,憑什麼來冤枉她?
聽著她故意疏遠的話,霍司洲隻覺得怒火快要把他燒著。
他收緊手掌,咬牙切齒:“陸念!你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
“我跟霍總不該有界限嗎?”
陸念強忍著哽咽,假裝冷靜:“總裁和生活助理,上司和下屬。清晰明瞭,不是嗎?”
她的偽聲很好聽,是獨屬於男性的溫柔清潤。
霍司洲卻覺得一字一句,像又冷又銳的冰,砸在他的心口。
他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冷笑:“好,很好。”
她要隻談工作,那就隻談工作。
這個女人,真是不識好歹!
高傲的男人什麼時候被這樣拒絕過?
臉色比玄冰更冷,他甩開手,扭頭上車。
陸念狼狽貼牆,看著黑色邁巴赫,載著神色冰冷的他駛入黑夜。
胸口細細密密的疼,像是有藤蔓從血肉裡生長出來,箍得她喘不過氣。
她慢慢蹲下身,撿起手機抱在膝蓋上。
這樣就很好。
她不想做别人感情裡的小三小四,乃至小五小六。
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都不是她這樣連真實性别都遮遮掩掩的人,可以攀附的。
從今以後,以他的傲慢大概不會再靠近她。
這就是最好的結局,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陸念想笑一下,勾了勾嘴角,卻怎麼也扯不出個成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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