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洲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旁邊的休息室裡,適時傳來細微的聲響。
他最終還是鬆開手,說:“叫白特助過來。”
陸念點點頭離開,霍司洲靜靜地坐在辦公椅上,臉色冰涼。
“霍總。”
薛巧巧輕手輕腳走出來,愧疚地說:“對,對不起。我的裙子被門縫夾住了,我不是故意要發出聲音的……”
她當然是故意的。
既然霍司洲不記得上次見面,她希望他永遠别想起來。
最好不要把她跟陸念聯絡到一起。
霍司洲冷冽地看她,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窒息的沉默後,他寫了張支票推過去:“那天的事情我會讓人去查。這個……算是我給你的補償。”
“我不要補償。”
薛巧巧後退一步,眼淚湧出來:“雖然我是個小網紅,但我乾乾淨淨靠能力賺錢。我,我不是賣身的。”
她一副受了屈辱的倔強模樣。
八百萬,當然是個不小的數字。
她費勁鑽營,陪老男人睡一個月都拿不到這個錢。
但跟霍氏比起來,這筆錢太不值一提了。
霍司洲手腕上一塊手錶,都是這個價錢的十倍不止。
藏住眼裡的野心,薛巧巧哭得梨花帶雨。
霍司洲不為所動,嘲弄道:“不要錢,你想要什麼?不要肖想不該想的,否則,後悔就晚了。”
“我什麼都不要。”
薛巧巧堅持說:“我隻是來還手錶的。霍總,我承認我喜歡你,但我也是有尊嚴的。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這就走。”
她摘下手錶,走過去一副要給他戴上的樣子。
在她靠近的第一時間,霍司洲飛快後退,拉開兩人距離。
他沉喝一聲:“離我遠點!”
薛巧巧尷尬地站在原地,心裡嫉妒翻滾。
透過門縫,她清清楚楚看到霍司洲主動去拉陸唸的手,怎麼對她倒像躲鬼一樣?
她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難道還比不過不男不女的陸念?!
陸唸到底用了什麼狐媚子手段?
心裡越恨,她臉上就越梨花帶雨,把手錶往桌上一放:“我知道霍總看不上我,是我玷汙了霍總。我以後會識趣的,您放心。”
哭著跑走,差點撞上進門的白江與。
“霍總?這位是?”
“那天的女人。”
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霍司洲冷著臉吩咐:“安排車送她。”
沉默片刻,又補充:“留下她的聯絡方式,多照顧一下。”
白江與一驚:“是。”
霍司洲這人冷情冷性,對撲上來的異性從來都不假辭色。不管安排什麼樣的美人,就沒見他憐香惜玉過。
這可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難道,霍氏要有老闆娘了?
內心思緒漂浮,白江與臉上絲毫不顯。麻利地追上人安排妥當。
*
忙完工作,陸念匆匆趕回工位,不見了薛巧巧的人影。
在休息室和茶水室也沒見到,四處尋找的時候撞上了吃飯回來的安柚子。
“陸年,你乾嘛呢?”
“我朋友過來看我,人不見了。”陸念隨口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長捲髮的漂亮女孩?”
“那是你朋友?”
安柚子吃驚:“該不會是女朋友吧?沒想到啊陸年,不聲不響的,你小子傍上富婆啦!苟富貴,勿相忘哦!”
“什麼富婆?”陸念疑惑:“你認錯人了吧?”
薛巧巧是小網紅,賺得沒有花得多,遠遠稱不上富婆,有時候入不敷出還要找她借錢呢。
“C牌墨鏡,粉色外套,可時尚啦。對不對?”
安柚子說:“我吃飯回來的時候,剛看到她上了輛大奔,車牌號除了6就是8。這還不叫富婆?”
陸念更震驚了。
聽描述是薛巧巧沒錯,可是……豪車,還是這樣車牌號的豪車,怎麼可能呢?
她心裡有點疑惑,給薛巧巧打了個電話。
薛巧巧沒接。
陸念又給她發了條資訊詢問情況,也沒收到回信。
這是怎麼回事?
聽說網紅圈子很深,薛巧巧不會走上彎路吧?
*
薛巧巧看到了訊息,卻不想回覆。
她正興奮地坐在大奔後座上,自拍了無數張照片,假裝不經意地露出大奔內部的豪華裝飾。
把精修好的照片發在公眾平台上,果然不到一分鐘就被扒出來大奔的價格,底下全都是在羨慕她白富美的評論。
薛巧巧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乾脆讓司機把她送到公司。
網紅公司最愛捧高踩低,她從大奔上下來,不到一分鐘照片就傳遍了全公司。
進門無數人巴結諂媚也就算了,就連她的死對頭都隻能酸溜溜地道:“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巴上個傻大款。别什麼樣的歪瓜裂棗都下得去嘴吧?”
“我可不像你不挑食。”
薛巧巧下巴揚得很高:“怎麼回事兒?這什麼味兒啊!誰家醋罈子打翻啦?”
“你!”
“行了行了。”經理驅散了看熱鬨的人。
轉頭對上薛巧巧,前所未有的熱情:“哎喲巧巧,有這個本事你怎麼不早說?我就知道,你一看就是要紅的命。來,咱們老闆找你。”
“老闆找我?”薛巧巧心口一跳。
“好事兒。”經理笑得跟花一樣:“你有霍氏的關係怎麼不早說?老闆要給你排資源呢,過兩天有個紅毯……快去快去。”
薛巧巧心跳如雷。
紅毯?
該不會是公司最紅一哥一姐搶破頭的那個資源吧?
看著死對頭嫉妒又不敢說話的樣子,聽著經理的諂媚和眾人的羨慕,她一點點抓緊了手掌。
霍司洲,霍氏。
她想,她果然沒有選錯。
霍司洲,一定會是她的。
*
下班後,陸念照常投入到配音裡,不知不覺忙到了十一點。
洗漱完睡下沒多久,就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
是霍司洲。
這麼晚,他打電話乾什麼?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的卻是另一個人的聲音:“嘿,小陸助理。這麼巧,還沒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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