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覺得冷,失望的潮水席捲她全身,讓她渾身都冰涼涼的,控製不住打顫。
她很想衝過去問問,閆雪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害她。
也想問問霍司州,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哪怕在他眼裡,她不過是條拿來解悶的狗,也不該這樣踐踏她。
“念念。”
紀青瀾擔心看她:“你沒事吧?”
陸念搖搖頭,張開嘴才發現自己聲音沙啞得厲害:“沒,沒事……”
看著她,紀青瀾沉默地遞過幾張紙巾。
陸念愣了愣,才發現自己眼淚早就不爭氣地掉出來。
哭什麼?
她怎麼這麼沒出息啊。
明明早就明白,還是忍不住要掉眼淚。
心底暗暗唾罵自己,陸念擦了擦淚水,哽咽低聲:“我們走吧。”
閆雪和經紀人已經回到包間,房門沒太關緊。
路過門口時,還能聽到她們交談時喜悅的笑聲:“這麼好的資源,真是多虧了霍總……”
心如刀割,陸念強迫自己不再去聽,快步走出去。
渾身的冷意卻揮之不去。
再次拿出預約資訊看了看,陸念暗暗下定了決心。
等明天檢查完,真的懷孕,就去做手術吧。
她也分不清,自己不捨得打掉這個孩子,到底是對血脈親人的渴望,還是對霍司州的奢望。
該結束了。
不被期待的生命,有她就夠了。
她不能讓寶寶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父親的愛,媽媽還是個連真實性别都不能展露的陰暗怪物。
人間本就疾苦,她何必讓寶寶來到這個世界上吃苦。
*
早上七點半,陸唸白著臉走進婦產科。
她坐在椅子上等叫號,黯淡地撫摸著腹部,感受著跟這個孩子所剩不多的相處時間。
心臟疼得厲害。
明明就算懷孕了,寶寶也該是個大腦尚未發育完全的小豆芽,但卻像是感知到了媽媽的狠心一樣,小腹沉甸甸的,有點疼。
陸念沒動,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自虐般感受著身體的不適,甚至希望這些疼痛能更猛烈些。
用來懲罰她的無能和殘忍。
時間過得好像很快,又很慢。
麻木地拿著透明容器,陸念走進洗手間,采集尿樣。
保持著有些羞恥的姿勢,她的眼淚一滴滴砸在洗手間的地板上。
良久。
擦乾眼淚,拉開隔間的門。
正準備把尿樣送檢,手機響起。
“念念,你過來一趟。”紀青瀾道:“我聯絡到L家工作人員了。”
陸唸的心神一鬆,手上剛采集的尿樣滾落在馬桶裡。
白著臉,她看了眼馬桶,輕輕咬唇。
是上天都在阻止她嗎?
還是說,寶寶在期待跟她多相處一段時間?
其實也才不到兩個月,沒那麼著急。
當務之急是解決網上的輿論,免得再次影響到陸爸爸和陸媽媽。
羅列了無數理由,陸念似乎真的說服了自己。
飛快收拾好:“我這就來。”
*
事情發生後,陸念不是沒有嘗試過聯絡L家的工作人員,隻是對方全都拒絕了。
見到她,工作人員歉意笑笑:“陸先生,抱歉。不是我們不肯幫忙,是事情真相未明,L家作為知名品牌,不能隨意發聲,更不能輕易發表立場。”
都是打工人,擅自用公司名義為陸念澄清,萬一站錯隊毀壞公司名譽的後果,誰也承擔不起。
“我明白的。”
陸念鎮定道:“您肯幫忙陳述事實,我就已經很感激了。”
有紀青瀾在,L家很快釋出公告,簡潔明瞭地表明,陸念從最開始借的就是XS碼禮服,並且放出了聊天記錄。
陸念緊張地刷了刷評論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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