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兩軍對弈，最忌諱的就是被情緒主導。

所以白虎看見肖晨屍身時，並沒有更多的情緒變化，他隻是在儘力壓製著。

“駕！”

白虎並沒有回答，隻是輕夾馬腹往前行了一段距離。

見他反應，周棠蹙眉，隨後對著身後的副將開口：“我和將軍有其他的事情商討，你按照原定計劃而行。”

計劃？

哪來的計劃？

副將也有些不明，可是再次抬頭，周棠的身形已經追上了寧將軍。

無礙，既然如此，那就隨著這條大道回去吧！

感覺到周棠的身形來到了自己的身邊，白虎這才開口：“你有疑惑？”

“將軍，你一直都在隱藏實力？”

“是。”

白虎沒有必要遮掩，直接迴應了對方。

聽見這篤定的語氣，周棠稍微有了片刻的失神：“那將軍的目的呢？”

“目的嗎？”

為了玄主？

白虎雖然有所準備，可是在要說出真相的時候，也還是有些猶豫。

畢竟自己隱藏這麼多年的秘密，就要放置在明面之上，他還是有些許不太習慣。

感覺到寧將軍有些猶豫，周棠也並沒有追問的意思，隻是騎馬隨在旁邊。

等待對方的回答。

“周棠。”

“將軍請說。”

“倘若，我和龍威將軍說的一般，已經背叛了北境，你當如何？”

聽見這句話，周棠整個人如遭雷擊，呆愣在馬背之上，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沉默半晌：“將軍這些年做的，又是為何？因為秦國？”

“倒也不是為了秦國。”白虎深吸一口氣，“不過現在來說，也相差無幾了。”

“可將軍，陛下於您有知遇之恩，你豈可……如此？”

說到這裡的時候，周棠也沒有了底氣。

“知遇之恩，也可能是我想要的結果呢？”白虎無奈一笑，“周棠，如今呢？你還願意追隨我嗎？”

聽見這個問題，周棠眼神中也有了幾分鬆動。

要知道，自己能走到現在這一步，也是因為將軍。

若是沒有將軍，自己早就已經死了，哪裡還有現在在這裡說話的機會。

可，背叛嗎？他周棠也做不到。

這對於他來說也是兩難的抉擇，他眼波流轉，抬起頭來正要說些什麼。

白虎也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比起……肖晨，我更願意相信你。”

提到這個名字，能感覺到周棠眼神微微一動，怒火疊加。

“將軍，我想知道……在你的計劃中，肖晨也會死嗎？”

肖晨嗎？

“在我的計劃中，他會接替我，成為北境大將軍。”白虎握緊腰間的刀。

“我知道了，多謝將軍答疑。”此刻周棠心中已然釋懷。

“我走之前，趙羽必須死，如今能接替我成為北境大將軍的也就隻有……你了。”

“我？”

周棠心中也有了一些波動，自己從來沒想過，能走到這一步。

他隻想跟在將軍身邊，專心為將軍做事。

“我不……”

“周棠。”白虎沉默了片刻，“我信任你，如今唯獨隻信任你了。”

跟隨白虎的人不少，可真心願意跟隨他的，恐怕隻有肖晨和周棠。

肖晨已死，現在隻有周棠了。

“將軍，可是我……”

“你做不了背叛之舉，所以就好好留在北境吧！我走之前，也會替你掃除霧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