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沒資格追究,那您想我怎樣?”
又是一陣安靜。
馮厚海不知說了什麼,馮蕪挺直的肩背突然一僵。
她靜了許久,眼睫蒙上濕意:“我知道了,我去跟阿姨道歉。”
傅司九眼皮子掀了掀,不露聲色地端詳。
馮厚海講了什麼,能一瞬間把馮蕪給拿捏住,連微冒出頭的反抗都湮滅了。
電話掛斷後,馮蕪站了會,斂儘所有情緒,溫和到沒有棱角的模樣,與傅司九這些年見到的别無二致。
馮蕪抱歉道:“我下午有工作,你自己坐啊。”
“......”傅司九薄唇微勾,“給我杯咖啡。”
“好。”
店內很快響起咖啡機運作的聲響。
傅司九垂眸想事情,挺直的鼻骨落了點陽光,鼻翼上的芝麻痣性感又禁慾,給人一種極為強烈的反差。
馮蕪把咖啡放在桌面,還用描金瓷盤裝了塊歌劇院蛋糕。
起身離開時,她纖細的手腕忽地被傅司九抓住。
“......”
明亮高遠的光帶下,兩人視線膠著。
傅司九慢吞吞鬆手,淡著調:“老聽你說叮叮,什麼時候把它帶出來,我還真沒見過走路順拐的貓。”
馮蕪嗓子發澀,無法描述清楚的,輕聲說:“我不方便照顧它,它老掉毛,怕不小心沾在身上,又帶進店裡。”
影響食物衛生。
她試過出來進去換衣服,依然會不知不覺地沾上。
沒辦法,隻能暫時把它養在馮家。
“嗯,”傅司九情緒不明,耐心道,“我以前養過,找時間帶給我瞧瞧。”
“好。”
這段對話莫名其妙,馮蕪沒放在心上,傅司機坐在窗邊,把咖啡和蛋糕都用掉後便離開了。
而馮蕪得陪司機去趟許氏。店裡接了幾單生日宴的甜品擺台,小桃和燕燕加班加點的趕這個,去許氏的任務便隻能落到馮蕪頭上。
許氏馮蕪小時候經常去,陪許星池一起,那時候左邊的高樓還是塊平地,這些年許氏漸漸壯大,便把那片空地買下,蓋成了辦公樓。
門衛換了一茬又一茬,已經沒人認得她就是當年歡天喜地跟在少東家身邊的小女孩,反而跟甜裡的司機還熟悉些,簽了字就放行了。
甜品冷鏈運送,確保在最佳賞味期內。
許氏有後勤專人對接,並不需要馮蕪忙什麼。
一絲不苟地送完貨,方想跟司機一起打道回店時,幾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簇擁著許星池走進大廳。
他身上不經意間有了上位者的氣勢。
馮蕪把簽過字的單據塞進包內,以她一個小小甜品店老闆的身份,還輪不上跟許星池打招呼。
事實就是這樣,沒有馮家背景,她什麼都不是。
自動門打開,馮蕪和司機往旁邊讓出位置,讓這群天之驕子般的精英先過。
許星池目光好似從她臉上掠過,隨後皮鞋頓在門邊,手掌紳士地擋在感應門中間。
他身後那群高管便也停了。
門開著,卻無人過。
馮蕪短暫的愣了下,明白許星池的意思後,她禮貌點頭,踩著小涼鞋走了出去。
擦肩而過時,許星池彷彿裝著冰山的眸子動了下,幾不可聞地喚她:“剛競標來的瑰夏,要嗎?”
這話像根細繩,緊密地纏住馮蕪迫不及待離開的腳步。
她喜歡喝咖啡,許星池知道,尤其是不易得的瑰夏,她向來當成心頭好,輕易不捨得拿出來。
然而讓馮蕪駐足的,並不是這款咖啡豆,而是許星池明顯在示好的態度。
馮蕪眼睫簌了下,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拿捏得宜的口吻:“不用了,最近經常失眠,不敢碰咖啡,謝謝星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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