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馮蕪無意間的話,這個暗虧,他傅司九就吃定了!
可若讓傅司九現在立刻去辯白,他又做不出這種事。
他不屑於搶功。
即便這事是他做的,他依然說不出“明明是我幫的你”這種話。
傅司九咬肌鼓著,人生暗虧他都得攢一塊吃了是吧?-
馮蕪睡了很長的一覺。
她處在連綿不斷的夢境中,她夢見了媽媽,夢見了媽媽和爸爸一人一邊牽她的手,還夢見了徐茵,徐茵跟她笑,叫她多些開朗,多交些朋友,可馮蕪不願意,她跟徐茵撒嬌,說:“我跟别的女生好了,你不吃醋啊。”
徐茵撫摸她頭:“我是要考出珠城的,到時候就剩你一個人在這邊,我怎麼放心。”
她們這個圈子不是隻有她們兩人,可許媽的事出來後,因為許星池的態度,大家自動劃分了兩邊,不管男生還是女生,統統站在了許星池那一邊。
隻有徐茵和李擇言沒疏遠她。
其他人,過往那些好朋友,選擇了放棄她。
馮蕪跟徐茵不在一個高中,週末、放假空閒時間不多,倆人見面極不容易,徐茵擔心她。
她說,人是群居動物,又是燦如春花的年紀,哪能長時間獨行獨往,碰到點什麼事都沒人說,難道想把自己憋死。
怕她總是擔心自己,馮蕪小心翼翼地伸出觸角,想在高中那個陌生又繁忙的環境裡,結交一位飯搭子、奶茶搭子。
那段時間,她走入了極端,陷入討好他人的惡循環中。
高二那年,有個女生主動走入了她的世界。
那個女生叫鐘曼。
馮蕪極為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友誼。
某個週五放學,鐘曼等在窗邊,說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家關東煮店,不知用了什麼配方,湯汁誘人得很,想請馮蕪一起去吃。
馮蕪欣然同意。
每個學校彷彿都有這麼一條巷子,它將聖潔的學校與對岸混混聚集的街道隔開。
巷子這頭,是天真不諳世事的學生。
巷子那頭,是小小年紀就輟學,在遊戲廳和黑網吧遊蕩的不良少年。
鐘曼嘴裡的關東煮店,就在巷子對岸。
巷子又臭又長,馮蕪走到一半就停下了,她眼中狐疑:“那邊好像都是網吧和遊戲廳。”
“嗯啊,”鐘曼笑盈盈道,“開那邊才有生意啊,就做那些在網吧包夜人的生意。”
似乎有道理。
可馮蕪腦海中警鈴一直在響,冥冥中,第六感格外強烈。
又走了兩步,馮蕪扯扯唇:“算了吧,我感覺不大安全,咱們回去吧。”
鐘曼沒吭聲,她站在原地,古怪的笑。
馮蕪轉身,下一秒,從旁邊圍過來三個男生,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油腔油調地看著她。
馮蕪迅速回頭,鐘曼笑了下:“中間這個是我哥,他喜歡你很久了,你跟他聊聊唄。”
馮蕪自知今天怕是不能安全走出去了,這一切明顯是早有預謀。
連鐘曼的接近,都是一種利用。
趁他們分神大笑的功夫,馮蕪悄悄點了手錶上的一鍵求救功能,手錶會自動給聯絡人發送求救資訊和定位。
手錶是蘇怡木剛去世那會,許星池給她買的,並將他自己設為了緊急聯絡人,馮蕪戴習慣了,就一直戴著。
資訊發出去後,馮蕪在心裡暗暗哀求——
求求你了。
求求你。
你一定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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