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月自問沒什麼深仇大恨的人。
昨日得罪的端侯夫人,應該是來不及買凶殺人的,而沈妙儀……一心想過得比她好,讓她嫉妒豔羨,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想她死。
能想到的,恐怕隻有伯府裡,想替代她的人了。
沈欣月認真道:“不如將計就計,做戲做全套,我失蹤一日,你帶著我的‘屍體’去見雇主,我們當場將她抓住。”
雲昭捏緊了刀,“你是不是知道是誰了?我可以直接去救人,不必多此一舉。”
沈欣月嘴角彎了彎,“這叫永絕後患。”
總不能容忍一個想要她命的人,逍遙法外,萬一下次派來的不是雲昭呢?
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狠勁,被雲昭看見,雲昭頓了頓,問道——
“我聽說京中女子都怕名聲有損,你不怕嗎?”
問出口,就知問了個蠢問題。
連雇主都人贓並獲了,還有誰去傳播謠言。
一旁,紫靈聽得迷迷糊糊,“少夫人,咱們不去繡衣閣了?那您和世子的約會呢,還約不約?”
是啊,她和裴雲瑾第一次約會,就得放他鴿子了。
沈欣月思忖道:“你逃走吧,你去茶樓給裴雲瑾報個信,别叫他等我了。”
緊接著,紫靈就被趕下馬車,手中拿著一把傘。
迷迷瞪瞪地反應過來什麼。
她待會兒,見到世子,是說少夫人被歹徒劫持走了?還是說,少夫人配合歹徒走了?
少夫人也沒說呀!
這下,馬車已經走遠,追是追不上了。
紫靈糾結之下,想到剛才少夫人說的“做戲做全套”,她眸光一亮,有了答案。
雨幕下。
街道的另一端。
身著一襲雪白裙裝的女子,形單影隻地走在街上,淋著雨,楚楚可憐。
途中,沈落雨婉拒了所有伸出援手的男女。
當國公府世子的馬車行至不遠處,她在心裡數著數,三、二、一……
聽著馬蹄聲臨近,她跑過去,佯裝躲避不及,輕輕摔在車前。
“籲!”
聽見馬車停下,沈落雨柔弱地回眸,露出動人一面。
裴雲瑾今日難得沒換衣裳,還是穿了那身湖藍色鴛鴦錦袍。
馬車忽地停下,聽陳書下車去扶人。
半晌沒有解決,他才低聲問道:“出了何事?”
“世子,撞到了少夫人的妹妹。”陳書有點納悶。
裴雲瑾不動聲色地蹙起眉,將車門打開,沒有下車,望著倒在車前的女人。
“姐夫?”沈落雨好像很詫異,“我站不起來了。”
陳書扶了好一會兒,也沒扶起來。
裴雲瑾道:“送她去醫館。”
陳書下意識張望一番,想替沈落雨再叫輛馬車。
沈落雨見裴雲瑾沒有下車扶她的意思,當即改變策略,緩緩起身,輕聲呼痛“嘶。”
“姐夫,我能上車嗎?”
裴雲瑾還沒開口,又聽她委屈道:
“我今天出門是想看姐姐的,沒帶丫鬟和小廝,我現在行動不便,姐夫可以送我回家嗎?”
“伯府離這兒不遠,不會麻煩姐夫太久的。”
聞言,裴雲瑾遲疑一瞬,才點了點頭。
看著沈落雨在陳書的攙扶下,“艱難”地爬上馬車。
她一身水漬,甫一上車就弄濕了地毯。
裴雲瑾並未表露出不喜,淡漠地指了指靠門的位置,“坐那。”
沈落雨原想離他近些,當下也隻好坐在他指定的地方。
陳書不言不語,欲關車門。
裴雲瑾淡淡出聲:“不必關門。”
“啊?”陳書看看世子,提醒道:“風有些大,會有點冷,您——”
後半句,在裴雲瑾幽深的眸光下,嚥了回去。
馬車重新行駛在路上,朝承安伯府而去。
沈落雨挺直脊背,濕漉漉的衣裳將她身體的曲線勾勒得前凸後翹,一覽無餘。
她時不時地朝男人投去目光,卻見後者目不斜視,看都不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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