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月淡淡道:“不用我做主,表弟作為寧國公的姻親,京中無人敢暗害表弟,這也算是世家間的默契,我談不上幫他,表弟仍需靠自己的本事從春闈中脫穎而出,但背靠寧國公府,仕途會更順遂。”
寧國公府每年也會有出色的寒門學子投靠,世家想要發展,底下必然要有人效力,說難聽些就是結黨營私。
表弟若有才乾,寧國公府求之不得,反之,她也不可能幫表弟作弊。
微生澹有些心動,“這,我……好,那我帶來的這些銀子,往後上交寧國公府,你父親那會不會有意見?”
還想著上交,真是顯得微生家人傻錢多。
沈欣月有點無奈,“舅舅,我今日來意不是為了你的錢,隻是想讓微生家斷了沈家的財源,這些銀子,你帶回去就是了,至於我父親,你不用管他。”
商量完後,她再三邀請舅舅去國公府小住。
他卻說什麼都不肯,隻說不願給她添麻煩。
無果,她也不再堅持。
回去的路上,她心裡放鬆許多,說服了舅舅,也了卻了她重生以來的一樁心事。
往後沈家無法再動用微生家的錢財,看他們還能不能那麼體面地嫌棄商人。
正想著,忽聽紫靈驚異道——
“金玉樓的生意怎麼一落千丈了?”
聞言,沈欣月朝窗外望去。
隻見偌大的酒樓金玉其外,前幾日還高朋滿座的,今日卻變得無人問津。
這麼快,就沒客人了。
沈欣月收斂眸光,“紫靈,你去幫我買些招牌菜來。”
她倒要試試,能把好牌打爛的菜,味道如何。
*
沈欣月帶著幾個食盒的菜肴回青雲院時,正瞧見裴雲瑾坐於庭院內,抱著寧侯逗弄。
他低著頭,溫柔地撫摸著貓的腮幫,一手托著它的背。
這溫馨一幕,讓她不由記起前世。
那會兒寧侯總是跑到她的院裡,屢次餵食喂出了感情,有回它吃了一半跑了,她忍不住追出去。
後來在花園中找到了它,當時沈欣月看見的也是這樣一副畫面。
她看得愣住,想起這是裴雲瑾的貓,若是她走過去一起逗貓,難免落人口實,於是自覺地往回走,卻被他喊住。
“你是來尋貓的?”
他態度嚴肅,甚至不曾喚她一聲“弟妹”,她還以為是惹他不悅了。
結果,他朝她走來,臉色漠然地將貓放進她手裡,“我正好還有事,給你吧。”
語罷,轉頭就走了。
她當時心裡想的是什麼呢,大概是覺得大伯哥講話真無情。
人生世事無常,誰能想到,這眼前一幕再次重現了呢。
“夫人。”
他喚了聲,將她從回憶中拉出。
沈欣月不知裴雲瑾何時注意到了自己,她走過去,將食盒放在庭院的石桌上。
裴雲瑾不解道:“你不是吃飽了回來的?”
沈欣月將食盒攤開,端出一盤盤菜,“這是金玉樓的菜,我試試好不好吃。”
說著,她用筷子一樣樣試了一遍。
客觀地說,有些菜純粹是模仿了永安樓的做法,還算好吃,但沒有永安樓的地道。
部分自製菜,那是真難吃。
做酒樓的,都要有自己的特色,看來金玉樓並沒有。
沈欣月一臉瞭然地放下筷子,“你要不要嚐嚐?”
她問裴雲瑾,後者摸著貓頭,搖頭。
往日用膳時,寧侯都巴不得上桌,後來被玉翡教好了,才聽話,但還是忍不住搖頭晃腦求食。
今天,就跟蔫兒了似的。
她得出一個結論,“看來,是真的不好吃。”
卻聽裴雲瑾輕咳一聲,“它胃口不佳,是因為懷了。”
懷了?
就一次?
物種不同,果然概率都不一樣呢。
沈欣月咂了咂舌,站在裴雲瑾面前,彎腰,小心翼翼地摸摸貓頭,“你要受苦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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