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機衛的人怎麼來了?”
“難不成,是意滿樓犯事了?”
有些顧客都嚇得起身。
可見京機衛的“威名”赫赫。
女掌櫃壓下懼色,迎上去要問,“官爺,您們這是?”
結果,卻見這一行人在大堂圍著兩張桌子,坐了下來。
年紀最小的京機衛道:“掌櫃的,把所有好菜都上一遍。”
原來是來吃飯的……
十幾個京機衛大快朵頤,坐在大堂最中央的位置,十分顯眼。
就跟鎮店之寶似的,店鎮沒鎮住不知道,顧客都被鎮住了。
坐在大堂用膳的顧客多是京城百姓,家境還算優渥,但沒什麼大背景,平生最怕的就是這幫為虎作倀的京機衛。
這會兒哪敢大聲說話,都怕吵到他們。
一頓飯下來,挺不愉快的。
有些客人甚至故意加快了吃飯速度,好早點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二樓雅間內。
沈欣月開著半窗,看樓下情景,聽紫蘇問——
“奇了怪了,他們穿著飛魚服,顯然是還在當差,就跑來吃飯,還囂張啊,嚇到客人了都不自知。”
不僅如此,他們說話嗓門還大,也不掩飾。
此時,不曉得其中誰人高聲感慨一句,“真好吃啊!”
連二樓都聽見了。
紫蘇皺眉,“這影響到其他客人了怎麼辦?”
即便不想招待京機衛,也不能公然趕客,更不可能讓他們回去換一身常服再來。
這會兒,女掌櫃也上來了,“東家,好多顧客離開時,都跑起來了,避瘟神似的。”
“他們若隻來一次倒還好,若還來,可真的吃不消,顧客被他們嚇得跑光了,”紫蘇氣憤道,“二公子不是在京機衛任職嗎?要不請他內部溝通一下?”
沈欣月垂眸思忖,看向女掌櫃,“大堂的客人,今日一律打八折,再送份糕點。”
說完,才對紫蘇道:“你去平陽侯府,請虞綿綿來,就說我請她吃飯,有新的字畫送她。”
紫蘇眼睛一亮,“您是想通過表小姐,讓平陽侯來管束這些人?”
京機衛在京城,向來是橫行慣了,但再橫行,也總有人能管。
誰都能來意滿樓吃飯,但穿著飛魚服嚇到其他顧客,這是沈欣月無法忍的。
紫蘇馬不停蹄地趕去了虞府。
待紫蘇請來虞綿綿時,這些京機衛還沒吃完,他們又叫了一桌菜。
虞綿綿穿的一襲淡紫色紗裙,髮簪上的紫寶石閃著光,揚著頭,看也沒看大堂裡的人,直接就要去樓上。
這時,沈欣月從樓上下來,“表妹,樓上沒位子了,我們坐大堂。”
虞綿綿勾著的嘴角往下一拉,“什麼,表嫂請我吃飯,都不預留位子的嗎?”
虞綿綿什麼時候坐過大堂啊,當即轉身要走。
“表妹,”沈欣月拉住她,“來都來了,晚些我還有好東西送你呢。”
虞綿綿緊抿的唇,擰著眉點了點頭,“好吧。”
沈欣月帶著她走去了角落的位子,稍微清淨些,她不情不願地跟著,走路時露出精緻的繡鞋頭。
是繡衣閣的樣式。
沈欣月剛看見,虞綿綿就彆扭地收回腳,將繡鞋掩在裙子下,坐在了座位上。
“表嫂難得請我,是有什麼事跟我說嗎?”虞綿綿忽然問。
沈欣月想起一事,“你表哥可有讓人給你帶信?”
那日,謝霖讓給的信,應該是給了吧。
豈料虞綿綿一臉疑惑,“什麼信?表哥還會寫信給我?”
“我說的,是謝霖。”沈欣月看她誤會了。
虞綿綿還是不明所以,“我沒收到謝霖表哥的信啊,不會是被大表哥扣押了吧?”
沈欣月回憶一番,難道裴雲瑾將信件的事給忘了?
這麼靠譜的人,難得不靠譜了。
她正要回答,卻被一道氣憤的聲音打斷——
“老子平生最痛恨靠關係上位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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