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我會跟施望楚爭家產嗎?今天叫我來特意提個醒?
這個回答倒是叫人有些棘手。
我說沒有惦記,人家肯定會覺得我很虛偽。
說惦記,這是不是有些太直接了?
算了,還是先打打馬虎眼吧,先給他講點故事博取一下同情吧。
畢竟人家已經足夠強大了,我再怎麼強硬也不可能比得過他們。
“或許你可以先聽聽我的故事,畢竟明天之後。我們也不一定還有見面的機會。”
我望著施景誠,向他講述起我從前的經曆。
畢竟這些,都是高高在上的他們從不曾想象過的處境。
沒有父親,顛沛流離的童年,不曾愛過自己的母親,甚至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
任誰聽了都會為之動容吧。
施望楚神色微動:“沒想到你竟然過得這麼不容易。”
“如果不是在十二歲那年遇到養父江流,恐怕我連江亦這個名字都沒有吧。”
說著,我微微歎氣:“我這前半生遇到的唯一一個好人,卻又因為生病而亡故,上天從來沒有憐憫過我。所以如果有改變命運的機會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會牢牢抓住不鬆手。”
我想我的意思應該很清楚了吧。
一但證實我和施家的關係,我會毫不猶豫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本以為施望楚會對我所說的這個動機反感,但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很誠實,沒有跟我撒謊。並且不達目的就不罷休的魄力,也與我們施家人有幾分相像。”
他溫和地笑著,對我誇讚著。
那隻拍著我後背的手,渾厚有力,似乎能給人內心無窮的力量。
這就是父親的感覺嗎?
江流雖然對我很好,但因為是半路父子,我和他之間卻始終隔著一層。
可施景誠此刻的親切,卻沒有讓我生出半分排斥的感覺。
我甚至可以想象著自己如果在原本的家庭成長,在父母的寵愛裡生活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施景誠似乎能夠感受到我的觸動,他微微歎氣。
“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是我兒子。這些年失去的所有,我都會還給你。隻是......”
隻是二字還沒出口,大廳的側門便傳來了高跟鞋走來的聲音。
“景誠,親子鑒定都還沒有做,你怎麼能這樣胡說呢?要是阿楚聽見他又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該怎麼辦?”
薑文怡的眼中滿是對施望楚的擔憂。
轉身看到我,眼色裡卻帶著一絲冷漠。
“江先生,在沒有確定的結果出現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出現在這裡,影響我們家的生活。”
施景誠道:“是我請他來這裡的,今天是他幫了阿楚才叫他能脫身回來。你也是,不看看自己把阿楚寵成什麼樣子了?大白天的喝酒砸店,簡直就是在侮辱我施家的名聲!”
提到施望楚,施景誠似乎很生氣。
可薑文怡卻拽著施景誠的手臂道:“景誠,我們在國內待的夠久了。我們帶著阿楚回美國好不好?我們過回從前安靜幸福的日子好嗎?”
“我們回去還能平靜的生活嗎?文怡,你看看江亦,如果他真的是我們的孩子,你能狠得下心將他再一次拋棄嗎?”
我站在一旁,像是一個透明人看著兩人不斷地爭執,忍不住打斷他們。
“其實你們不用這麼糾結,隻要不做親子鑒定我就永遠不會是你們兒子。以後你們也不會有這個煩惱和顧慮。明天上午十點,你可以選擇取消做這個鑒定。”
我是說取消,但卻並非真的想要取消。
不過是給這位男主人吃顆定心丸罷了。
畢竟有些事情,還是得逼一把才行,以免他動盪不安的心影響了我辦事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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