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面前這個男人,想起他和盛月殊之間親密的關係,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自然也懶得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我冷哼道:“什麼意思?看看我這張臉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說完,便轉身離開,給他空間讓他自己好好發揮聯想。
我就不信他會不知道自己爸爸年輕的時候長什麼模樣。
從這個包廂離開後,我沒有再回宴會大廳,而是去了醫院找蔡貞。
我到底是誰,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二十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她比誰都清楚。
到了夏徹的病房門口,我用力將門推的“哐當”響。
畢竟面對蔡貞不拿點氣勢出來,她根本不會跟你說實話。
蔡貞和夏徹明顯被我嚇了一跳。
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夏徹看到我似乎有些害怕,整個人往被子裡鑽去。
“江亦,你,你怎麼又來了?現在我可沒有什麼東西能給你的了。”
蔡貞顯然已經開始對現在的我發怵,說話的聲音和語氣都沒有了當初那麼衝。
此刻我對她並沒有什麼耐心。
“如果不想讓我像上次那樣將你拽出來,那你現在最好趕緊走出來。”
蔡貞見我這樣隻得順從。
她看了一眼身後的夏徹,安撫了他幾句之後走出了病房。
“這次又有什麼事情?”
我背對著她,從包裡掏出一張銀行卡。
“這裡面有五十萬,給夏徹治病。我的腎是不可能給他的,你最好斷了這個念頭,拿著這錢好好給他找找腎源,用正軌的途徑。”
在蔡貞滿是詫異地神色之中,我將那張銀行卡塞進她手心裡。
“這,這......”
這了半天,她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這五十萬,隻當是我還你將我養大的恩情。往後我們之間還是那句話,不再有任何關係。”
她始終蠕動著嘴唇,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
我冷冷道:“别忙著感動,今晚來我還得跟你說件事情。威樂科技公司知道嗎?施景誠夫婦找到了我。”
我還沒有說出他們來找我做什麼,蔡貞的臉色便開始一寸一寸的變白。
她渾身開始高度緊張:“江亦,你千萬不要聽他們說的話。他們都是騙人的,都是騙子......”
我懶得理會她的狡辯:“你隻需要告訴我,施望楚是誰的兒子就行。别的你不用說,我也懶得聽。”
蔡貞臉上的肌肉開始緊繃,這是一個人在極度緊張地狀態下才出現的反應。
她的雙手死死捏著那張銀行卡。
指甲都嵌進掌心,卻渾然不知。
“施,施望楚自然是施家的兒子。不,不對,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蔡貞語無倫次的樣子,更加驗證了她心中的貓膩。
我微微低下頭,盯著她閃躲的眼睛道:“施望楚是不是‘阿徹’?”
她嚇得退後了幾步:“你别胡說,阿徹不就是NI嗎?沒遇到江流之前你的名字就是阿徹!”
嗬,還需要去驗證嗎?蔡貞的反應早已經說明瞭所有。
我的猜測絕對沒有錯。
“二十六年前,你是不是在施家做過工?你有沒有掉包了自己和主人家的孩子?”
我一步步向她走去,隻想聽聽她的答案。
“你告訴我,因為你的自私,你改變了兩個人原本的人生!你除了會偷人家值錢的東西以外,你連别人的孩子,别人的人生都要偷走是嗎?”
我的心臟,因為激動而劇烈地狂跳著,似乎要衝破肋骨的束縛,跳脫而出。
“不,我沒有,我沒有......”
蔡貞的狡辯,隻會讓我覺得這件事開始越來越貼近事實。
“其實你想要交換我和他的人生,想讓自己的孩子過上好日子的想法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既然已經將我帶走,你為什麼不能好好做一個母親,為什麼不能好好的愛我!”
帶著無儘的憤怒和不甘,我的嘶吼聲猶如一道驚雷,劃破寂靜的走廊,更撕裂了自己的內心。
我所痛恨的,不過是她從未寬待過幼小的我,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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