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中間被人群團團圍住的徐連春,臉色慘白如紙。
她戰戰兢兢地,兩條腿似乎已經發軟到無法站穩,隻能扶著附近的辦公桌強撐著。
“徐連春女士,我想你應該已經不記得我。當時我將盛月殊送到急診室後,因為還有事情要著急趕回去,就請你照看她一下。
“卻沒想到,你直接利用這一點向她索取利益。人性的惡真是叫你發揮到極致!”
我指責她的無恥,簡直令人髮指。
徐連春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似乎在努力地回憶當初發生的事情。
顯然上了年紀的她,根本記不得我:“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卻又不得不相信眼前這個視頻的真實性。
再也沒有了耀武揚威的資本,徐連春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軟了下去。
幾個保安見狀,趕緊夾著她將她拖了出去。
這場鬨劇才算是暫時終止了。
周延驅散了看熱鬨的人群,我和盛月殊也一起回到了辦公室。
在辦公室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她便緊緊抱住我。
“唉喲。”她的衝動不小心撞到了我的胳膊,痛得我能出聲叫喚。
“對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緊張地檢視著我的手臂,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像隻小鹿。
“不疼,我都快好了。”
“你快在這坐一會兒,我給你倒杯水。”
盛月殊第一次這樣不自然,拉著我坐,又去倒水,看起來似乎十分忙碌。
“好了,你也坐吧。”
我拉著她在身旁坐下,隻想跟她好好說說話。
“江亦,謝謝你。”
“你不用謝我,我隻是救了自己未來的老婆罷了。”
我開著玩笑,試圖讓這個氛圍更輕鬆一些,但盛月殊的眼淚卻措不及防地掉了下來。
“你才是那個救我的恩人,可我竟然如此荒唐。為一個欺騙我的人,那樣傷害你......江亦,真的對不起......”
我怎麼忍心看她哭,隻得將她抱在懷中。
“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一切都過去了。”
盛月殊止住淚意,雙眼朦朧地抬頭望著我。
“可是這麼久了,你為什麼從來不跟我提這件事情呢?”
我伸手佛去她額前被淚水打濕的碎髮,緩緩說出自己的心聲。
“我何必拿這件事情跟你去邀功呢?”
當初為救她這事而退學,我擔心她會因此而愧疚,所以選擇永遠不提這件事情。
也是擔心這事會影響盛月殊對我的感情。
我希望她可以愛我,不帶任何同情的那種。
卻沒想到被有心人冒領,憑白生出這許多的事情和誤會來。
盛月殊顯然是明白了我的用意,心中十分感動。
“一會兒我讓阿姨做好飯,你等我下班一起回家好好吃個飯好嗎?”
“當然。”
望著她甜美溫婉的模樣,我突然覺得人生竟然可以如此美好。
有一種新生活就在眼前即將展開的感覺,我希望這不會是錯覺。
但回到家門口,還未等我們看到那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卻看到許思域正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等著我們。
不對,應該是在等著盛月殊。
許思域一看到盛月殊,便跪倒在她面前不住地哭訴:“盛總,我真的不知道我媽一直在騙我。求求您原諒我媽吧......”
盛月殊的臉色十分冷淡:“我跟你們家沒什麼好說的,我不追究你們欺詐,就已經是對你媽媽最大的寬容。但那家咖啡館,明天我會叫人去收回。”
“謝謝,謝謝盛總。但是咖啡館能不能暫時讓我妹妹打理?她是無辜的,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做過。”
許思域的眼淚鼻涕全糊在臉上,往日的張揚早已墊在今日的膝蓋之下。
良久,盛月殊似乎有些於心不忍:“罷了。名字轉回來,暫時交給她管吧。”
“謝謝盛總,謝謝......”
我同盛月殊一起經過許思域面前,看著他誠心致歉的樣子,我猜可能他也是被他媽欺騙的那一個。
不然這些日子以來,他為什麼沒有一絲不安?
隻有真的認為自己是盛月殊恩人的兒子,才會那樣理所應當吧。
拎不清的母親,隻會害了自己的兒女。
徐連春如此,蔡貞亦是如此。
想到這,算算時間,明天我該去拿自己的親子鑒定報告了。
希望結果可以如我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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