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殊瞪了我一眼:“不許說臟話。”
“奧。”我乖乖閉上嘴。
“大概是五六年前吧,我記得那一年我剛才英國回來。當時不適應國內左舵手的開法,在一條盤山公路出了車禍。”
“當時那裡沒有什麼人,我又昏了過去。直到被人送到醫院,我醒來後才知道自己被人救了。救我的人是箇中年女人,見我醒了之後她就走了。我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卻沒想到,我的救命恩人竟然就是許思域的媽媽......”
說著到,我的心潮開始湧動。
血液一點點在我血管中逆流。
從前的一些記憶隨著她的講述開始一點點鋪開。
六年前的夏天,我剛上大二。
因為成績優異,我被校董給了一個機會跟著去一家上市公司做彙報。
到了公司之後,校董的資料卻丟在學校。
於是他將車鑰匙給我,讓我回學校去取。
我記得那天,他一再叮囑我:“江亦,我這車是剛買的。很貴,你千萬要小心開,别弄臟了明白嗎?”
當時,我一再地向他表示我會好好的,原樣地開回來。
但卻沒有想到,在那條盤山公路上遇到翻車的盛月殊。
看著她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樣子,我又怎麼可能會置之不管。
我將她扛到校董的車上,以最快的速度將她送到醫院急救室。
期間,校董一直打電話催我要資料。
我隻得將昏迷中的盛月殊,交給同樣在急救室等待醫生的一位婦女。
現在細細回憶起來,那個女人模糊的面貌倒是和徐連春有幾分相像。
“那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你是怎麼知道許思域他媽救你這事的?”
“我記得好像是許思域他們那一批進來實習後沒幾天,公司安排了迎新晚會。那天你剛好沒在。忘了說到什麼事情,他就提起他媽媽在那條公路上救人的事情。”
我不禁感到很奇怪,過了這麼久按理說這事兒早該被忘記了。
就算是想套近乎也老早該來了,為什麼要等這麼久?
恐怕其中內情隻有他們母子自己知道了。
隻是沒想到,他們母子竟然直接頂替了我救人的事情!
現在他們承受著盛月殊的照顧和恩情,也都算是我間接促成的。
這世間的事情,竟然還會這樣百轉千帆?
我的震驚簡直沒了邊際。
盛月殊淡淡道:“沒有他們那天的救助,我現在恐怕就沒命了。所以,這份恩情是我怎麼還都是還不完的。”
聽她這樣說,我心中微微有些激動。
如果我告訴她事情真實的經過,她會不會不再恨我?
對許思域的那份好,會不會轉移到我身上?
畢竟當初為了救她,將她搬到校董的車上,那鮮血弄臟了新車的座椅。
甚至還耽誤了我送資料的時間。
校董氣急,直接讓我滾蛋。
我不僅失去了那份所有人羨慕的實習工作,更失去了繼續求學的資格,連畢業證書都沒有拿到手。
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這一切,我的人生本該不同。
所以在後來的飯局上,見到盛月殊的第一面我就認出了她。
可她根本不認識我。
我不甘,懊惱,便生出了接近她的想法。
所幸,現在還有機會。
隻要我將事實告訴她,一切都會改變。
“月月,你聽我說。”
此刻,我有些激動,想伸手去拉她。
“等等。”隻是這時候,她的電話響了起來:“我先接個電話再說。”
“喂?我是......你說什麼?”
盛月殊接電話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顫抖。
似乎在電話裡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你,阿楚真的是你嗎?你真的回國了?你沒有騙我吧!好,你在哪?我馬上過來......”
阿楚?
這個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名字,叫我心頭生出些不好的預感。
可是我的話還沒說呢。
不行,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都得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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