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地警告我之後,隨後便讓許思域開車離開。
丟我一個人站在原地,在風中淩亂。
看樣子,她是決定拖著我到死為止了。
對我來說是全部的時間,但對於她來說,卻不過區區半年時間而已。
雖然我並沒有任何想要重新再找的想法,但盛月殊這種逼的人喘不過氣的感覺,依舊讓人十分難受。
我開上車,回到别墅。
裡面黑乎乎的,空無一人。
我沒有開燈,坐在客廳的躺椅上休息,實際上是在等她回來。
想問問她今天在蘇董那發生的事情。
我明白她想跟盛懷遠較勁,但是這塊肉確實不是她能啃得下來的。
勸勸她,讓她早點放棄或許是更好的結局。
直到後半夜,盛月殊才滿身酒氣地進門。
稀奇的是,今晚隻有她一個人回來。
“你怎麼還不休息?”她搖搖晃晃地踢掉腳上的高跟鞋赤腳走進客廳。
將手裡的包丟在地毯上,整個人靠在沙發上,看起來似乎很累很不舒服。
即便心中對她抱怨良多,但此刻卻對她生不出氣來。
“我給你泡杯綠茶吧。”
將燈打開,我泡好茶水遞給她,順便在她對面坐下來。
“喝了多少?”
“沒醉就是了。”
盛月殊拿起水杯,輕輕吹著熱氣喝了幾口。
“病人更應該早睡,你去休息吧。”
今晚的她,與平日裡有些不同,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格外的溫和。
“今天在蘇董那裡,你為什麼要那樣不給自己留點餘地?”
“餘地?”
盛月殊聞言笑了起來:“江亦,你當時在場,你聽到蘇董是怎麼羞辱我的。你應該也看見他們的眼裡是怎樣看不起我的。”
羞辱倒也不至於,隻是確實沒有將盛月殊放在眼中。
“陳叔叔與我關係不錯,如果我去找他說說,或許可以......”
聽到我的話,盛月殊將高聲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什麼十分好笑的笑話。
“江亦啊江亦,你不會以為自己這種關係可以真的幫到我吧?你真的是太天真了。如果你真的有分量,有這用處,我怎麼可能不帶著你呢?”
她的話很傷人,但卻很現實。
我被她噎得說不出什麼來,心中暗暗後悔為什麼要撞她這個槍口,讓自己難堪?
所以她願意帶著同樣毫無作用的許思域,也不願意帶著有點關係的我。
隻是因為,許思域在她的心裡比我更重要。
我點點頭:“明白了。”
此刻,就算是有再多的話,我也沒有興致再跟她說下去。
我起身準備離開時,忍不住提醒道:“有些無畏的掙紮,還是趁早停止比較好。”
盛月殊幽幽道:“自己是個廢物,就覺得别人都是廢物嗎?”
“我聽說這個項目是外資引進的,蘇董不帶你,你喝再多的酒,找再多的關係又有什麼用?最重要的關係已經被你親手撚斷。”
她今天不在蘇宅放狠話,倒還是有點餘地。
不過按照目前這個情況估計很懸。
最後的辦法就是跟盛懷遠好好說說,父女兩人拚為一股他也會有同意的可能。
盛月殊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高昂的頭顱從不曾低下,目光中透著不可一世的傲慢。
彷彿世間萬物,都難入她的法眼。
“江亦,我跟你不是同一種人,我們的思維也不會一樣。當你還想著讓我到處求人的時候,我已經決定獨自吞下這塊肥肉。”
此刻的盛月殊,渾身熠熠生輝,如同開在懸崖邊的雪蓮。
她的自傲,帶著十足的底氣。
“肚子做這個項目?你確定,你可以吞得下?”
我震驚,質疑,卻也擔心她承擔不起孤注一擲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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