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沒有跟伯朗先生提起過我和我媽分開的事情。
他又怎麼會說“她回來找你”這種話。
不過等我反應過來時,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此後再打回去,電話也一直處於關機的狀態。
我和伯朗先生也沒有再有聯絡。
這日我在醫院做完檢查,剛看完父親準備回去時看到盛懷遠的邁巴赫停在醫院大口最顯眼的位置。
他一般是不會來這家醫院的。
既然今天出現在這裡了,證明他一定是來找季月嫻的。
看來,季月嫻很快就會返回盛家。
果不其然在我剛回到家時,我就接到了季月嫻的電話。
我盯著閃動的螢幕看了許久,最終選擇接起來。
季月嫻率先開口:“江亦,我已經回到盛家了。這次,多虧了你的幫忙。”
“沒什麼,一句話的事情,夫人不用放在心上。”
我說得輕巧,但她和我都知道這句話起到多麼關鍵的作用。
“晚上沒什麼事情的話,跟月月一起回家吃飯。醫院的飯太難吃了,家裡的飯我是唸叨了好久,想你們來一起熱鬨熱鬨。”
“好。”
我猜盛月殊一定會來。
畢竟季月嫻回來,證明有些事情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某些局得重新佈置。
四點多的樣子,我趕到盛宅的時候盛月殊和盛懷遠都還沒有回來。
客廳裡隻有季月嫻和正在琴房練琴的盛含星。
傭人們上完茶後,就消失在客廳裡。
“江亦,好久不見,快喝點茶。”
身著淺色旗袍的季月嫻雖然還是一如從前精心打扮,但是經曆過這次之後她的狀態明顯不及從前。
眼周的細紋和憔悴的神色足以證明這些日子是如何煎熬過來的。
我抿著杯中的茶,讚道:“好喝。”
她感歎道:“這些日子在醫院,我是將這輩子的白開水都給喝儘了。”
“盛董事長還是在意您的。孩子,也還會再有的。”
提到孩子,她渾身一怔,有一瞬的愣神。
我將手中的杯盞擱置在茶桌上,問道:“夫人這一招破釜沉舟的確叫人歎爲觀止。”
她的手不自覺的縮了一下:“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這些日子我受的苦你們都是看在眼裡的。”
“是苦。但這苦跟能夠繼續留在盛家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
“在那家酒店何梁俊發現我跟蹤他開始,你們就已經想到了這個方法對嗎?”
她略有驚慌,卻強裝鎮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我幫您覆盤。”
“那日,何梁俊從酒店十九樓的窗戶逃離後,發現了外面的盛月殊和我。你知道自己出軌的事情暴露,也清楚不再可能將流產的事情嫁禍給盛月殊。
因為這個孩子本身就不是盛懷遠的。你出軌的事情一旦被捅破,這種嫁禍也將毫無意義。所以你們決定鋌而走險,犧牲何梁俊換你的徹底重生。”
季月嫻此刻握著茶杯的手,不停地顫抖著。
杯子裡的水不停地濺出水花,落在桌面上。
“你用腹中本就保不住的胎兒,去‘救’盛懷遠。以此讓他對你帶有歉意,然後再死活不承認已經死去的胎兒是别人的。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的說法的確會影響到盛懷遠。”
“至於何梁俊,一個會出軌的男人為什麼會為你回到盛家去坐牢,一開始我想不通。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一定是你給了他足夠的錢,才達成了這個協議。而不是你們所說的,沒有達成交易,才令他做這種事情。”
畢竟兩個狼狽為奸的男女,怎麼可能會真的大打出手,丟掉盛家這棵大樹?
勢必是為了更大的利益而合作做局。
“江亦,這,這話可不興胡說。”她環顧四周,神色驚慌。
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
“這些日子,你弟弟一直在跟你撇清關係吧?他甚至都沒有去醫院,看過一眼受傷的姐姐呢。”
話鋒一轉,我又將事情的苗頭轉到了季軒凱身上。
該鋪墊的事情鋪墊完了,這下該進入主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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