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荒謬極了。
這些年她貴為國公夫人,也是皇帝的嶽母,人人對著她都卑躬屈膝,恨不得彎腰討好。
别說是告她了,普通的官員想見她的面都難。
現在竟然還有官差來要她過堂?
她立即便看向了楚國公。
楚國公更加氣怒,他見兒媳話說的顛三倒四含含糊糊的,便不管她,大步往外而去。
什麼衙門的人如此不懂規矩?
就算是有人真的要狀告他們國公府,天下官員一張口的道理,那些官員不懂嗎?
正常的流程是,有人要告,那些官員為了討好他們,自己都會巴不得送個人情,快點把這件事壓下去,然後送個口信通知他們國公府一聲。
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個二愣子活膩了,還會做出這麼蠢的事。
柳老夫人也覺得莫名其妙,竟然有人還告到了她的頭上來了。
她甩開兒媳來攙扶的手,自己也緊跟著楚國公去了前院。
那些官差們當然是進不了楚國公府的門的,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雖然楚國公不是宰相,但是論起身份地位,也差不多了。
他出了府門,便見七八個官差都在門口石獅子那兒站著,立即便問:“你們是哪個衙門的?要請我夫人過堂?是誰下的命令?可有文書,可有公文?!”
一下子這些話問出來,可見是他的惱怒了。
誰知道官差們竟然也沒跟從前那樣畏畏縮縮的,領頭的拱了拱手沉聲回答:“回國公爺,下官是順天府推官邢敏,今天過來,是奉命請國公夫人去問一樁三十六年前的殺人案。”
殺人案?
三十六年前?
剛到了門口的柳老夫人腳步一頓,扶住了旁邊的門環。
而柳夫人亦步亦趨的跟著,見她身形搖晃,還以為她是不舒服,急忙詢問:“娘,您怎麼了?沒事吧?”
楚國公的臉色也有些變化,但是還是厲聲斷喝:“放肆!我夫人是超等誥命夫人,怎麼能隨你們過堂?是誰下的命令?”
邢敏面色不變,不卑不亢的彎腰:“回國公爺的話,是我們大人張大人下的令,此事.....”
楚國公冷冷打斷:“那就讓張遠誌親自來見本公!其餘的話不必再說!”
邢敏往他身後看了一眼,見柳老夫人出來,便扯了扯嘴角:“國公爺,事關重大,苦主如今已經等在衙門,您不如......”
楚國公大怒:“沒什麼不如!滾!”
柳老夫人嘴唇有些泛白。
而正好此時,一個身穿孝服的人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膝蓋一彎就跪在了地上。
楚國公府位於皇城附近,可以說是城中貴族雲集的地方。
周圍住著的也都是皇親國戚,或是朝廷重臣。
平時這裡閒雜人等靠近都難,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隨著這個人一跪下,不知道從哪兒就湧來了一大批百姓,幾乎將整條街都給堵住了。
楚國公心中咯噔了一聲,已經意識到了不好。
若不是早有準備,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看客湧上來?
一看就知道這人來者不善。
他也當機立斷,馬上就吩咐管家:“去拿棍子來,將這些搗亂的刁民給我打走!”
不管是誰,也不管是他們要說什麼,現在最好的應對的辦法就是讓這些人都滾蛋!
一個字都不能讓他們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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