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說一句,柳貴妃的臉色就更加白一分,到最後,臉色幾乎都已經如同金紙。
她開始不斷的咳嗽,開始氣喘籲籲:“都怪臣妾,怪臣妾慣壞了老三!讓他無法無天,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她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哽咽得幾乎不能自已:“若是姐姐在天有靈,知道我竟然將他教導成這樣,也一定要怪我的,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地底下的姐姐?”
提起柳王妃來,她哭的更加厲害,一開始還是剋製的低聲啜泣,等到後來,便有些剋製不住了。
永昌帝的面色也不大好看起來,他閉了閉眼睛,斥責說:“說這些做什麼?!這又跟她有什麼關係?”
但是兩人說這些話的功夫,到底還是驚動了旁邊的明誠公主。
明誠公主一睜眼就聽見父母在說話,父親的語氣還不怎麼好,當即就嚇得又哭起來:“父皇母妃不要吵架,不要吵架!”
小孩子哭的多了,眼睛都是紅通通的,像是兔子。
柳貴妃哽咽難言,别過頭去也無聲流淚。
永昌帝伸手將明誠公主抱在懷裡,見明誠公主一下就摟緊了自己的脖子,頓時歎氣:“父皇沒有生氣,也沒有跟你母妃吵架,你放心吧。”
說著拍了拍明誠公主的背,看著柳貴妃安撫了幾句:“你也别太生氣,這件事也隻是那個女人的一面之詞,其他的人都證明背後的老闆隻是詹文輝,從未聽說過跟齊王有什麼牽扯。”
紅筱闖到宮門口敲登聞鼓,這件事的確是鬨的極大。
當時文武百官正是下朝的時候,滿朝文武就站在那兒,都聽見了紅筱說的要狀告齊王殺人滅口,開設青樓,逼良為娼,害死人命的事兒。
訊息傳到他耳朵裡的時候,若是說他真的半點都不怒,那肯定是假的。
他怎麼可能會不生氣?
堂堂皇子,扯到這樣亂七八糟的事情裡頭,還鬨的這麼轟轟烈烈,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他一個當王爺的去開了妓院,還要逼死人命!
簡直是丟人現眼!聞所未聞!
他也不可能將這個案子交給三司去審。
三司裡頭都是些正經不過的清流文臣,最不缺的就是一天到晚的盯著宗室準備揚名的二愣子。
若是招惹上他們,簡直别想再過清淨日子,他們的唾沫都能將你給淹死,你還不能打不能罵,因為那些二愣子就等著被打被罵好揚名立萬,名垂千古呢。
想到這些,永昌帝就悶悶的吐了口氣。
可也正因為如此,這件案子交給了錦衣衛,錦衣衛不隸屬於任何衙門,隻對皇帝本人負責的。
這個案子怎麼審怎麼定,外頭的人都不會知道。
換句話說,這件事會怎麼定性,也隻是永昌帝本人一句話罷了。
永昌帝本來兒子也不多,得寵的就别提了,隻有齊王一個。
齊王出生之前,他每天晚上都夢見柳王妃。
當年在漳州的時候,他們一開始到封地,連一座像樣的王府都沒有,是住在總督衙門。
王府都是三年之後才建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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