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說出來,馮玉章隻覺得有一股寒意猛地從腳底板升起來,一時之間連手腳都有些僵硬了。
他慌忙搖頭:“殿下,這怎麼會,可能是誤會......”
蕭雲庭絲毫不為所動,冷笑出聲:“誤會?白紙黑字在這兒寫著,小廝家裡收了多少銀子,看守二門的婆子收了多少銀子,去送茶水的丫頭收了多少銀子,都寫的清清楚楚的!”
他猛地問:“這個送到皇祖父跟前,皇祖父會覺得這是誤會嗎?還是說你們要去問問父王,看看父王會不會說這是誤會?!”
馮玉章被蕭雲庭幾句話訓得灰頭土臉。
他張了張嘴:“就算是如此,他們犯下大錯,那也該是朝廷處置他們,私底下下殺手就是不對,殺人犯法,我孫子罪不至死啊!”
馮采薇一雙眼亮的出奇,緊緊的盯著蕭雲庭,似乎等著蕭雲庭的回答。
蕭雲庭扯了扯嘴角:“誰說他們是被人殺的?他們分明就是密謀害人不成,不知道為何出了意外,被活燒死的,仵作驗屍驗的清清楚楚,他們三人都沒有任何外傷,全都是窒息而死。”
馮玉章不知道該說什麼,雙手發顫的看著自己手裡那一遝供狀。
有公主府被收買的下人的。
也有魏暢應和馮峻身邊的小廝的。
現在出了事,這些下人一個個嚇得半死,誰都不敢隱瞞,將魏暢應和馮峻的計劃說了出來。
但是後來出了什麼事,他們卻都是不清楚的,畢竟他們隻是下人,主子們入席之後,他們就隻需要去外頭等著主子散席了。
馮玉章的手抖得厲害。
馮采薇則在這個時候忽然開口了,聲音很輕的問:“殿下,那他們沒有說,我哥哥和魏暢應要玷辱的究竟是哪家的女眷嗎?”
蕭雲庭轉過頭冷冷的盯著她:“並沒有,那個丫頭臨時被調到别的地方去送點心了,所以還沒來得及收到訊息到底是去找哪個女眷,怎麼,馮峻還把這件事告訴過你嗎?”
不知道為何,他的目光裡像是帶著刀子,看的人心裡發冷。
馮采薇完全沒有料到蕭雲庭會問這樣刁鑽的問題,一時之間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她說馮峻要對付的是戚元,那豈不是說自己是早就知道此事,卻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的?
她咬著唇冷然說:“沒有。”
“是啊,若是馮姑娘知道你哥哥要害人卻絲毫不阻止,那就是其心可誅了!”蕭雲庭冷冷的笑了笑:“否則的話,隻要阻止了,這件事就完全可以改變,馮峻也不會出這樣的意外了,不是嗎?”
馮采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馮玉章則死死的攥著那些供詞:“所以,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的孫子就這麼死了,這件事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蕭雲庭譏誚的哼了一聲:“不然呢?舅爺若是覺得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那可以現在就去父王那裡喊冤,看看父王會不會管!看看皇後孃娘會不會管!再不濟,舅爺也可以直接去聖上跟前,將此事說明清楚,看看聖上會不會說馮峻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永昌帝曾經判過類似的案子,他年輕的時候時常出宮遊玩,有一次在街上吃了一家豆腐覺得好吃,正要打賞,結果那老闆娘卻被官府鎖住緝拿歸案,說這老闆娘是殺人凶手。
永昌帝當時就跟著去了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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