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許茵茵用儘全力,絲毫沒有手軟。
她很快將丁成勇的頭都給砸爛了,丁成勇一開始還能叫的出聲,等到後來,已經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屋裡沒有點燈,藉著慘白的月光,許茵茵看到丁成勇破爛的腦袋。
她輕輕的扯了扯嘴角,慢條斯理的擦乾淨了自己的手,
屋子裡還是熟悉的擺設,除了一張破架子床,還有牆邊擺著的幾張破竹椅子,什麼都沒有。
她快步走到床邊,爬上去在角落裡掏摸兩下,拿出一個布包來打開,看到裡面的東西,鬆了口氣。
而後她想了想,再次折回去床邊,拿了一件衣裳,塞在了丁成勇懷裡。
她自己則順著窗戶輕巧的跳了出去。
從小跟著李秀娘到處砍柴摸魚,她的動作敏捷像貓兒。
才下了地,她就看見正屋還亮著燈火。
那是李秀娘和許屠戶的房間。
沉默片刻,她順著牆根摸到他們窗戶底下,聽見裡頭傳來說話聲。
許屠戶摟著李秀娘,一疊聲的喊著心肝,“秀娘當真是聰明絕頂,當年狠得下心換孩子,現在又狠得下心讓她被姓丁的給糟蹋,如此一來,咱們女兒在侯府再不用提心吊膽了!”
李秀娘在屋裡氣急敗壞的讓許屠戶閉嘴。
“你嘴上沒把門的習慣什麼時候能改改!咱們閨女爭氣,不能被你給拖累了!”
窗外,許茵茵目眥欲裂,眼眶通紅。
果然說什麼是不小心換錯了都是假的!
調換身份給戚錦鋪路,又在暴露後毀她清白。
因為這毒計,上一世,侯府一輩子都沒有公開過她,戚錦仍舊是侯府大小姐。
後來還進了宮,成了太子妃。
許屠戶和李秀娘後來也‘巧合’的救了太子妃,還被封了個伯爵,成了人上人!
一家子都踩著她的血肉向上爬!
好一個慈母心腸!
隻可惜她重生了,李秀孃的謀算再成不了了!
許茵茵面色紫漲,在心中下定了決心。
她要讓許屠戶和李秀娘付出代價!
許屠戶嘟囔著說知道了,又皺眉聽了一下隔壁的動靜:“好像沒什麼動靜了。”
李秀娘也接過話頭:“應當是折騰累了,我出去找人來,你看著些。”
他們得抓個現場,把事情鬨大,明天一早永平侯府來人,才能給他們一個‘驚喜’。
她躲在牆腳,看著李秀娘出去了,再看看屋子裡的許屠戶,忽然張嘴尖叫了一聲,然後跑回了自己房裡。
房間裡,丁成勇的屍體還在地上。
可她半點沒有覺得害怕,經曆過那麼多事,她很明白,這個世界上可怕的不是鬼,是人心。
也就是她剛回屋不久,房門忽然吱呀一聲響了,許屠戶在外頭試探著喊:“茵茵?”
許茵茵在黑夜裡譏諷的扯了扯嘴角,她就知道許屠戶會來的。
這些年,許屠戶看著她的目光越來越不對勁,時常還動手動腳,甚至偷看她洗澡。
她曾經跟李秀娘說過,李秀娘卻罵她是非精,挑撥離間。
“爹。”許茵茵輕輕叫了一聲。
“哎!”許屠戶賊眉鼠眼,心思瞬間活絡了。
本來也不是親生的,反正都被丁成勇玩兒了,他再占點便宜又怎麼了?
這麼想著,他喉頭滾動,閃身進了門,藉著隱約的月光,朝著床邊摸過去。
誰知道沒走兩步,就被什麼東西給絆倒了。
他哎喲一聲,摸索著準備站起來,卻摸到了一手的黏膩液體。
是......血?!
藉著月光,許屠戶看到地上躺著的丁成勇。
應該是丁成勇,身形和衣裳都對得上,可.....可頭卻幾乎被砸的陷到了地裡,已經血肉模糊了!
“啊!”他肝膽俱裂的尖叫了一聲,下意識的想爬起來逃走。
可一轉身才發現,月光下,許茵茵朝著他勾唇冷笑:“爹,你既然應了,便讓我送你上路吧。”
不等許屠戶哆哆嗦嗦的後退,許茵茵身形飛快的往前一撲,手裡的木簪準確無誤的送進了許屠戶的脖子。
許屠戶死命的去捂自己的脖子,卻發現根本是徒勞無功,血如同水一般拚命湧出來。
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眼神驚恐的看著許茵茵。
他不明白,向來乖巧溫順小白兔一樣的女兒,怎麼變成了地獄裡的厲鬼。
許茵茵也沒跟他繼續廢話的時間,她拖著許屠戶的腿,將他拖到丁成勇的屍體旁邊,翻過來背對著躺好。
他脖子上的木簪還在,可許屠戶已經逐漸沒了生息。
許茵茵顧不得休息,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李秀娘很快就會帶人過來,她要在李秀娘來之前,把這兩個人的死都給來個蓋棺定論。
她打開門徑直朝著村長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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