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這句話,傅硯洲的腳步停在樓梯口。
她看見,他的臉色青白一片,嘴角僵硬。
顧青桐扒著他的手臂。
可驀地,男人開口了:
“傅硯洲,也已經死了。”
顧青桐心頭一震。
他的嗓音越來越喑啞:
“我為你做的一切,都不想邀功。但是,若你堅持要離開我,那麼,我想對你說一說我的委屈。”
“你問我,為什麼要帶著霍明書住進别墅。其實虞釉白早就派人來Z國調查了,重點就放在我身上。他們知道,通過調查我身邊的人,早晚能夠找到你,所以霍明書就成了煙霧彈。”
“我幫你調查蘭德裡、調查虞釉白,給了你和國內那麼多關鍵性的證據,虞釉白早就紅眼,他急於在Z國除掉我們。”
“因為,我想讓你好好的,我要讓你的每一根頭髮絲都是完整的。因為我的愚蠢,你死在虞釉白手裡一次,我不會讓你死在他手裡第二次。”
“所以,我寧願帶著霍明書當靶子,把你送來一個我精心安排好的島上。”
“箏箏......”
他開口越來越艱難、苦澀。
“炸藥炸掉霍明書的一隻腳,也毀了容。我沒死,就差一點。炸藥炸不死我,但是你可以。”
他低下頭,目光灼灼,滾燙得像岩漿,正沿著他臉上高低起伏的山壑流到她的臉上。
“箏箏,你若是非要離開我,就先......殺了我。”
顧青桐在聽到霍明書的慘狀後,心驚肉跳。
沒了......一隻腳?
在聽到他說,他也差點死掉,他讓她殺了他時,心緒更加無法平複。
“箏箏,我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說,如果你又離開我了。我該怎麼辦?我不怕死,我最怕活著,身邊卻沒有你。”
傅硯洲將她抱進臥室,把她放在床上後,當著她的面換掉了身上的飛行服。
雖然他緊盯著她。
但顧青桐環著膝蓋坐在床頭,垂眸不看他。
他進浴室後,浴室的門並沒有關上,裡面傳來淋浴的水聲。
顧青桐咬唇。
她的心,亂得很。
門口傳來敲門聲。
“主人,夫人,牛奶熱好了。”
顧青桐剛想下去,浴室的水聲停了。
男人裹著浴袍出來,滴著水的髮絲隨意垂在額前。
他打開門,夏夏嚇了一跳。
男性的胸膛半裸,夏夏羞紅了臉,不敢看他,把托盤遞了過去。
傅硯洲沒注意門外的人是誰,接過托盤就關上了門。
還......擰上了門鎖。
他的意思很明顯。
“喝了牛奶睡吧,沒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
男人坐在床邊看著她。
顧青桐接過牛奶,握緊杯子。
她咬咬牙,開口了。
“我們,不能這樣。”
傅硯洲皺眉,大掌支在她腿邊。
聽了她的話,他肩膀微沉,垂下眼盯著那柔軟的香檳粉色的床單。
許久後。
他抬起頭,淡笑著,啞著嗓音問:
“不能,怎樣?”
顧青桐說不上此刻的心情。
是不敢,還是不忍。
她長舒一口氣,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答道:
“不能,還像夫妻一樣。”
說完,她放下牛奶,掀開被子下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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