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桐聽到這裡,忍不住喃喃道:
“你母親有這種想法,那麼不管是誰嫁到你家,就算是她看上的方晚星,她也會討厭。”
傅硯洲握著她的手驟然緊了緊。
“箏箏,你知道嗎。儘管我高中畢業後出國了,幾乎沒有聽到過你的任何訊息,但我在心裡幻想的妻子,一直都是你,除了你以外,我接受不了别人嫁給我,跟我共度一生。”
他目光飄渺,思緒不知飛去了何處。
“所以,就算沒有虞湘湘,就算你跟白越在一起了。我想,我也會在回國接手傅氏,讓事業步入正軌的那個節點,找到你,然後......讓你嫁給我。”
顧青桐心裡湧起酸熱的洪流。
她沒有想過,沒有虞湘湘的事,她和他還會有怎樣的交集。
“所以箏箏,你是我的,從十五歲第一次見面,你就註定是我的人。”
他身上炙熱的氣息包裹住她。
他無法想象如果她沒有嫁給他,他的人生會是怎樣的無趣。
顧青桐咬咬唇,抱怨道:
“照你這麼說,那我和你母親就是天生的敵人。你别忘了,你也是幫凶,别給自己臉上貼金。”
傅硯洲在她頭頂長歎一口氣。
“我越是想抓住什麼,就越是抓不住。我怕失去你,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怕在你面前丟了男人的尊嚴。”
“我還自詡脫了俗套,認為我娶你就是愛你最好的證明。其實,我不過就是俗人一個,跟所有男人一個想法,想讓自己的妻子、母親和妹妹和諧共處。”
他咬咬牙,承認道:“其實,這就是男人的無能。”
顧青桐垂眸,她曾經受過的委屈,也是千千萬萬婦女婚後的真實寫照。
傅硯洲想起什麼,嗓音沙啞地解釋道:
“箏箏,虞湘湘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有恩的妹妹,我對她也沒有什麼兄妹感情,隻有被裹挾的恩情。一直以來,我的全部心思都在你身上,根本沒有别的女人,有讓你誤會的地方,也都是我......故意想引起你的關注,都不是真的。”
他說的,顧青桐相信。
“箏箏,我無數次想剁掉自己的手,因為那一巴掌。”
那是一根刺,一直在顧青桐心裡紮著
“不要說了,關於那件事,我不想聽。”
“箏箏,我,我不想辯解什麼,因為是我錯了。但有一點,我想說......那次,不是因為虞湘湘,是因為我媽,你當時說虞湘湘是婊子生的,我......或許是因為我媽跟虞釉白的事吧,你說的話一下子刺激到我的神經......又讓你因為别人的過錯受到傷害,我該死。”
他的話堵在喉嚨裡,因為巨大的痛苦幾乎失聲。
聽他說了這麼多,顧青桐決定,把一直以來梗在胸口的氣都抒發出來。
她問:“還有嗎?”
那麼多她想不通的事,今晚她想知道全部的答案。
傅硯洲聽明白,這是她主動給他求諒解的機會。
於是,他繼續說:
“雷奕澤那次毆打你,我把你的錄像拿走了,其實,我沒有毀掉,我隻是不想讓警察把他抓走。”
“你......”
“箏箏,你聽我說。其實公理法治,不講情,沒有偏向任何一方,對施暴的雷奕澤是,對受害的你亦是,所以我不想用公序的方法去處理這件事!”
傅硯洲咬著後槽牙,目光幽冷。
“雷奕澤家裡有背景,他打你,根本就不算什麼事,被抓進去不痛不癢就會被放出來,對我來說,這樣的處理方式根本沒有用!憑什麼他打你,讓你痛,而他不會有絲毫難受?我要讓他痛!是真正的身體上的痛!比你痛一百倍!這樣我才覺得解氣。”
顧青桐恨恨地捶他的胸口:
“你是解氣了,我卻更氣了!”
“對不起,老婆。”傅硯洲心疼地握著她的手在唇邊親吻。
“還有你一直耿耿於懷的票的問題。我當時是覺得,比起讓你站在鏡頭的暗處,我更想讓你站在我身邊,站在明亮的燈光下,讓所有人認識你,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傅硯洲,你的想法很大男子主義,也很狹隘,你都沒有問一問我的意願。”
她歎了口氣。
其實這何嘗不是兩個人的問題?
互相猜忌,互相不信任,互相不吐露心聲。
讓誤會越來越深,把彼此越推越遠。
兩個人擁抱彼此,恨不得進入對方的骨血,與對方融為一體。
這時,傅硯洲開口,低聲問:
“十年了,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當初為什麼拒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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