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齊果兒隱藏那個秘密？

孟允棠笑了笑，緩緩提醒：“你如果說要交換，那就沒必要了。因為你如果想要報仇，隻有我能幫你。所以，你要挾不了我。”

“不是要挾，不是要挾。”齊果兒連忙解釋，竟有些著急：“我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太後已經動了殺心，可靈兒是無辜的，小姐——”

“你女兒是無辜的。”孟允棠重複了一遍這話，面上笑容冷下來：“那我問你，孟家上下，無辜嗎？”

齊果兒僵住。

孟允棠狠狠閉了閉眼睛：試探出來了，齊果兒還真在這件事情裡做了什麼。

好半晌，齊果兒才僵硬道：“孟家的事情跟我無關。我隻是把小姐要逃走的計劃告訴了太後......”

孟允棠其實已經模模糊糊猜到了這個，但即便如此，也沒有親耳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裡的痛來得更強烈。

那是真的疼啊。

好似一把鋼刀“噗嗤”一聲插入了心口，然後還用力地攪動幾下。

那種疼，疼得人骨髓都要抽捲起來。

孟允棠按住胸口，感覺有什麼東西要噴出來，她死死地盯著齊果兒：“果兒，我懷疑過很多人，可當時還真沒懷疑過你。這五年，每一次受折磨，我都在心裡想，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

“可我沒想明白。”

齊果兒根本不敢抬頭看孟允棠。

孟允棠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口那股憋悶感，問她：“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十幾年主仆啊。

她何曾虧待過她！

齊果兒仍舊是不敢抬頭，聲音帶著顫抖和哭腔：“小姐，是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喜歡上了太子，我想和太子在一起——原本如果您進宮，太子殿下一定會找個機會把我要回去。可您不願意——我......”

“魏玨？”孟允棠聲音都沙啞了幾分，她灼灼看住齊果兒：“你和魏玨，什麼時候勾搭上的？他對你許諾了？”

齊果兒點點頭，“是，太子殿下在您十三歲生日那日......太子殿下前來祝賀，喝醉了，我幫忙領路去醒酒，太子殿下將我當成了您——”

齊果兒哭了：“太子殿下說，一定會負責。”

“可他是騙子。他跟我說，哄著陸雲鳳，不過是為了陸家的支援。還說將來皇後之位一定是小姐的，到時候，我與小姐一個是皇後孃娘，一個是妃嬪，一輩子都是榮華富貴......”

“我本讓他將我要了去，可他說讓我留在小姐身邊，怕先要了我走，小姐反而生氣。”

“而且，當時小姐和魏懷川情投意合，他也怕小姐身邊沒人通風報信，到時候被魏懷川哄騙了去——”

孟允棠聽著齊果兒這些哭訴，心頭鬱氣更濃。

光是聽齊果兒這樣說，她就可以確定，魏玨是想乾什麼。

魏玨是要讓齊果兒當一個情報探子。

孟允棠深吸一口氣，不想聽這些爛糟糟的感情糾紛，隻問：“你隻需說你都做了些什麼。”

還好，軍報果兒是接觸不到的。不過就算接觸得到，魏玨也不會乾預，畢竟，當時孟家還是支援魏玨的。他巴不得孟家更輝煌一些。

齊果兒嚥下嘴裡那些話，輕聲道：“後來，小姐要跑，還要帶著我一起走，我心裡害怕，怕再也見不到太子殿下。也不想以後隨便嫁給個販夫走卒。所以，我就把小姐的行蹤，告訴了陸雲鳳。”

“本來，我是想要讓陸雲鳳告訴太子殿下。這樣，太子殿下就會留住小姐。然後讓小姐做皇後——”

齊果兒啜泣出聲：“可是，陸雲鳳她自己想做皇後！所以小姐就被打入了天牢。”

“你就是用這個秘密，讓陸雲鳳不得不忌憚你？”孟允棠揚眉：光是這個，恐怕不太夠啊。

齊果兒遲疑了一下，才道：“不是，不是這個。而是因為另一件事。”

孟允棠沒追問。

但她知道，齊果兒一定會說的。

果然，如同孟允棠預料的，齊果兒開了口：“小姐，這件事情，我可以告訴您。但您得答應我，照顧靈兒。我這輩子做錯了事，我受折磨也就罷了。都是我咎由自取，但靈兒，靈兒她是無辜的！”

齊果兒將小公主往孟允棠身邊推：“靈兒，你去給小姐跪下，求她。”

然而小公主卻死死地抱著齊果兒的胳膊，就是不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