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的一兩銀,卻沒有起到效果。
柳瑩兒豎起食指,微微搖了搖,淺笑道:“你這話說得,可真是不瞭解我。我雖愛財,卻也不是什麼錢都賺。比如現在,一兩銀可比不得我的快樂。”
孟允棠不解:“難道我猜一猜,竟比錢還好?”
“那當然。”柳瑩兒斜靠在椅子上,懶洋洋的,一副嬌弱美人的慵懶樣子:“我賺錢,也是為了讓我活得快活。如果為了錢,失了快活,那這個錢,不要也罷。你快猜吧。”
孟允棠還真拿柳瑩兒沒有辦法。
所以,隻能猜。
孟允棠拋開了雜念,拋開了之前自己的認知,儘力去猜:“王爺懲罰了他們?打了板子,還是如何?”
柳瑩兒忽問:“若是你,你會如何?”
孟允棠幾乎是毫不猶豫:“若是我,當打斷他們手腳,剁去子孫根,讓他們再也無法作孽。隻此一生,都將活在無儘痛苦和嘲笑中。”
她這話,直接就讓柳瑩兒愣了一下:“你們兩個人,在這一點上,還真是驚人的默契。”
這下,就換成是孟允棠愣住了:“什麼驚人的默契?”
“魏懷川啊。”柳瑩兒含笑,神色卻複雜地看著張司九:“魏懷川把那三人,斬去子孫根,打斷四肢,卻不讓他們死,反而好好地送回家了。”
“如今,整個京都都是謠言滿天飛,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魏懷川的手段狠辣。”
柳瑩兒攏了攏頭髮:“當然,也沒有說你什麼好話,都說你是紅顏禍水,害了魏懷川。”
孟允棠萬萬沒想到,魏懷川竟然做了這樣的事情。
方才如玫隻說送回了家,卻沒說這些。
她還以為......還以為......
是她誤會和冤枉魏懷川了。
魏懷川變了,但本質的東西,仍是沒有變的。
孟允棠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絲的笑容來。
就是這一點心意,讓柳瑩兒更加妒忌了:“你說說,魏懷川那是恨你嗎?為了你,他竟然做到了這樣!要知道,這對他的名聲,對他的評價,那都是有影響的!”
“我看分明他對你就是餘情未了,愛恨交織。”柳瑩兒如此說了一句。
那語氣,帶著酸,帶著羨慕,帶著妒忌。
竟是絲毫沒有掩飾。
孟允棠聽見這話,卻笑了。笑容一點點擴大,她抬眸看著柳瑩兒,輕聲卻篤定言道:“你不瞭解他,他這樣做,並不是因為我。如果換成是旁人,他一樣會做這樣的事情。”
柳瑩兒第一反應就是否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於是,孟允棠就跟柳瑩兒說起了魏懷川的一件舊事:“你知道,為何我會脫口而出,打斷四肢,剁去子孫根嗎?因為我和王爺,曾經這麼做過。”
柳瑩兒的眼睛瞪大了,也不妒忌了,也不羨慕了,立刻坐直了身體,一臉期待地看住了孟允棠:“怎麼回事?你仔細說來!”
孟允棠看著她這個反應,微微揚眉,卻反而不立刻說了,而是伸出兩根手指:“二兩銀。”
柳瑩兒僵在了原地,她看著孟允棠,怒了:“你怎麼還要錢的!”
“說書先生也收錢哪。”孟允棠俏皮一笑,更加堅定地伸出手去。
柳瑩兒咬牙再三,最終還是從荷包裡摸出了一枚銀鐲子,塞進了孟允棠手裡,冷哼一聲:“你還是第一個從我手裡把錢賺回去的。要是故事不精彩,你得退錢!”
孟允棠點頭:“好。”
然後,她娓娓說起了當年的事情:“大概七年前,我和魏懷川出去看燈會,貪玩,都深夜了也不想回家,還在外頭閒逛。結果就遇到了一個人,拉著個女子欲行不軌之事。”
“我和魏懷川把人救了下來。”
“然後,那男人求饒。本來我是打算送他去官府的,可是魏懷川說,這樣的人,有權有勢,送去官府了,也多的是脫身的辦法。而且,到時候反而牽連那名女子。所以,他說,不如打斷四肢,廢了子孫根。”
“唯有如此,才能永絕後患。而且律法也的確是如此寫的,我們隻是依律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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