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微微皺眉,問孟允禮:“你沒問問其他人?”
孟允禮為難道:“問了,但都說無礙,叫我不必掛心。”
頓了頓,孟允禮道:“我覺得,應當也是不嚴重的。而且,他將無憂留下了。還親自陪無憂玩耍。”
孟允棠點點頭,心道:若是還能一起玩,那倒是無礙的。
至少,沒有大礙。
孟允棠揉了揉眉心,然後看向了孟允禮:“好了,那你去吧。”
孟允棠便道:“那我下午再過去看看。”
倒想得很周全。
孟允棠笑著誇了兩句,心情倒略好一些。
隻是孟允禮剛走了不多大一會兒,就讓人把無憂給送回來了。
無憂還有點沒玩夠,不是很開心。
孟允棠壓下心頭擔憂,問了送無憂來的人兩句,便是陪無憂玩耍一會兒。
等到無憂困了,揉眼睛了,她親自哄著無憂睡了,這才歎一口氣——這個時候,她便真的明白了,魏懷川就是故意的。
她思考了一會兒,也就下了決斷。
既然魏懷川千方百計地想要讓她過去看一眼,那她不過去看一眼,那這事兒怕是不能消停的。
換了衣裳,孟允棠親自去客院探望魏懷川。
本還以為魏懷川怎麼也要讓人攔一攔,多做點樣子,可門口的人倒是沒攔。
反倒是隨從趙立一臉“救星終於來了”的樣子。
魏懷川靠坐在床榻上,下半身蓋著棉被。
臉色看起來的確是不大好,精神頭也有點不足。
孟允棠便坐在了床邊去,緩緩開口:“王爺不如回京都去吧。”
片刻之後,魏懷川就咳嗽起來。
瞧著不像是假的。
旁邊的趙立立刻端來溫水,讓魏懷川喝上兩口止咳。
一通折騰後,魏懷川總算是止住了咳,然後這麼看著孟允棠,開口道:“你就這麼狠?”
因為咳嗽得厲害,他眼睛似都比平時更水潤一些。
眼眶也有些微微的發紅。
孟允棠一下就錯開了眼,淡淡道:“這裡缺醫少藥,我是心疼王爺,才說出這話的。何來狠心之說?”
魏懷川垂下眼睛,嘴角卻若有似無勾了勾,然後輕聲道:“我是犯了舊疾,從前你可不是這麼對我的。”
孟允棠依舊是淺笑著:“王爺,我能做的不過是熬粥熬藥,也不是大夫。”
魏懷川歎一口氣,“可好歹也有人熬粥熬藥。他們熬的粥,總不如你熬的順口。”
孟允棠也不惱,隻是歪了歪頭:“王爺說笑了。一樣的白米一樣的水,怎麼會有多大的差别?還是,王爺非要使喚我,才能心裡痛快些?”
被孟允棠這話這麼一刺,魏懷川就閉上了嘴。
他有些悻悻。
但孟允棠卻笑了:“當然,王爺真需要,我也不敢有什麼反對。不然王爺報複我,我卻承受不住。”
這下,魏懷川就不隻是悻悻了。他抿了抿嘴唇,有些難堪。
“王爺真是厲害。瞞天過海玩得是真好。很久以來,我都沒有懷疑。”孟允棠看著魏懷川這樣,真心實意誇讚了兩句。
魏懷川又看一眼孟允棠,這回是無法保持沉默了。
他歎了一聲:“其實沒多久,你就知道我手裡沒有人了。你還為何那麼順從我?”
既然他想知道,孟允棠也就索性告訴他:“因為我知道我受人挑撥,誣陷了你,所以心中愧疚,想要彌補。便是覺得如此,你能慢慢消氣。”
那時候,她還想著讓魏懷川迴心轉意。
還想和好。
魏懷川聽著孟允棠這些話,一時之間眼神眼色都變了。
孟允棠歎一口氣,“王爺,往事不可追。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魏懷川卻執著地問:“那你既是想挽回彌補,為何懷孕後又一聲不吭走了?”
明明那時候,他已是給了她最大的體面。
王府裡也任由她做主了!
這個問題,孟允棠卻不知道怎麼回了。
為什麼?
想起聽見的那些話,孟允棠垂下眼眸,輕聲道:“大概是覺得,我與王爺這樣糾纏下去,也並無意義。”
不過是耗費情誼。
孟允棠站起身來,淡淡道:“既然王爺沒什麼大礙,那我也就不擔心了。不然,王爺在我這裡出了什麼事情,我怕無法和其他人交代。”
這話著實無情。
魏懷川便皺起眉頭:“你真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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