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宴會下來,孟允棠膩煩到了極點。
能做好是一回事兒,可想不想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魏懷川喝多了些,等到賓客散了,身上酒味濃厚,不過他神色還是清明的,並不曾醉了。
孟允棠和魏懷川一同回院子,離得近了些,聞到魏懷川身上那股酒味,她就又開始隱隱覺得噁心。
不過,不想興師動眾,大半夜勞煩周大夫過來,孟允棠就乾脆忍著。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魏懷川今日話似乎多了些:“感覺如何?”
孟允棠強忍著不適,“王爺問是哪一方面?”
魏懷川輕笑一聲:“被人恭維的滋味。”
孟允棠想了想,不由得笑了笑,不過是嘲諷的:“也就那麼一回事吧。不過她們也不是衝著我來的,畢竟,如果沒有王爺,她們可不會高看我一眼。”
“也是。”魏懷川語氣淡淡:“那你覺得,今日的未婚女眷裡,有沒有適合做王妃的?”
這話來得突然,孟允棠幾乎感覺像是有一把刀捅進了自己心上。
她晃了恍神。
魏懷川卻不肯放過她:“為何不言語?”
孟允棠垂下眼眸,手指修剪得修長的指甲陷入手心,而後又鬆開:“這樣的事情,王爺問我,怕是不合適的。想要選誰做王妃,還是應當王爺自己拿主意。”
魏懷川卻道:“本王不瞭解這些女眷,你便替本王相看一二,然後再告訴本王結果。”
頓了頓,他甚至道:“本王相信你的眼光。”
孟允棠感覺那股噁心感更強烈了。
她死死地抿著嘴唇,總覺得自己張一張嘴,隻怕就要吐出來。
好在魏懷川似乎也並不需要她的迴應,到了該分開的岔路口,魏懷川便走了。
孟允棠看了一眼魏懷川的背影,然後加快了腳步,也快速回了自己院子。
隻是,還來不及坐下喝一口水壓一壓,孟允棠就控製不住乾嘔起來。
而且還頗有些沒完沒了的意思。
好在這一天也沒吃什麼,中午還吐了一回,這會兒孟允棠也吐不出什麼。
吐了一點清水出來後,孟允棠製止了霍春花去請大夫的打算,道:“太晚了,明日一大早再去吧。這也不是什麼大毛病。興許就是吃錯了東西。”
她道:“去給我拿一塊酸梅含著,就舒服了。”
霍春花本是不同意的,但孟允棠堅持,她也沒辦法,隻能等到第二日。
第二日一大早,霍春花就去了。
其實要孟允棠說,也沒什麼必要的,畢竟今日起來人也好多了,也不曾再嘔吐,反而還覺得餓了。
可霍春花不肯,隻說許多大病都是小病拖出來的。
孟允棠也就讓她去了。
而且周大夫過來,正好也去給楊嬤嬤再看看。
周大夫過來時,孟允棠剛就著醋泡薑吃了一碗白粥。
她自己笑道:“真沒什麼大事,就是底下丫環太緊張。”
周大夫一面將手枕從藥箱裡取出,一面笑道:“看看也不妨事。等到病重了必須吃藥時再看,反而不好。”
將手枕放在桌上,周大夫示意孟允棠將手放上去,而後他將手指搭在了孟允棠手腕上,仔細診脈。
這個時候,誰也不說話打擾周大夫了。
可是片刻之後,周大夫的神色卻是逐漸的凝重起來。
這下,别說是霍春花成蘭幾個人,就是孟允棠自己也有點緊張起來——診脈時候大夫表情變了,不是大病就是要死人啊!
周大夫問:“嘔吐的情況多嗎?”
孟允棠搖頭:“昨日開始的。最初我以為是飲酒的緣故?昨晚也是聞到了酒味之後,才又開始噁心的。”
周大夫沉吟片刻,再問:“你月信多久沒來了?”
問到了這個,孟允棠有那麼一瞬的茫然:“月信?一般也不準......上次是什麼時候來的?”
她還在想,成蘭就插話了:“是上上月月末來的,如今也快兩個月了。”
周大夫就歎了一口氣。
他不歎氣還好,一歎氣,所有人的心都往下沉。
孟允棠還算冷靜:“我這是怎麼了?可是很難治?”
周大夫搖頭:“治倒是不難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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