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日,魏懷川就沒有回來過。
不是在蘇煙煙那兒,就是在柳瑩兒那,更甚至還去趙紅纓屋裡過了一夜。
第二日,便將趙紅纓抬舉成了姨娘。
這一次,趙紅纓沒有推辭和拒絕。
楊嬤嬤親自給趙紅纓搬了院子——畢竟成了府裡的妾室,那就不好再和劉雲婷住一個院子了。
而且給趙紅纓的院子,是府裡風景最好的院子,甚至連名字都改了,改成了翠庭居。
一個紅,一個翠,互相映照,互相襯托。
一看就知道花了點心思——
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府裡的人遐想連篇了。
人人都道,孟允棠終於失寵了,魏懷川要開始寵幸其他人了。
這個時候,便是最能看出周圍人態度的時候。
但凡冷嘲熱諷的,縱是平日裡再怎麼和善,也必不可深交。
不得不說,趙紅纓也是會做人的。
她搬過去翠庭居第一件事情,就是叫丫鬟抬了兩筐錢出來,吩咐府上的下人都可以過去領喜錢。
畢竟,這是她的好事情,她也想和大家一同高興高興。
這種好事,對於府裡的下人們來說,自然是天上掉餡餅一般。
幾乎是一瞬間,趙紅纓在府裡的口碑一下就上去了。
趙紅纓儼然是那個人人都誇讚的存在。
甚至連陸雲婷都被壓過去——誰讓陸雲婷進府的時候,不僅沒有給過賞錢,就連大家忙活了好幾日的事兒都沒提,連個喜餅都沒發。
至於蘇煙煙和柳瑩兒,更是沒有這一套做派。
一個是想不到,一個是覺得沒必要。
如今,趙紅纓來了這麼一出後,她和孟允棠兩人,就被放在一起比了。
隻不過,趙紅纓是被捧著的。
而孟允棠是被拉踩的那個。
當然那,這些話他們就沒敢讓孟允棠知道和聽見——也許是那天晚上受了涼,孟允棠染上了風寒,鼻塞流涕,還咳嗽不止。
孟允棠不想麻煩周大夫,便沒請周大夫來,自己喝了薑湯發汗。
隻是到底身子太弱,非但沒有好轉,後期還發起熱來。
最後還是不得不請周大夫來了一趟,配了藥吃。
一驚動了周大夫,魏懷川就算是不想知道,此時也知曉了。
聽聞這個訊息的時候,魏懷川正在用飯。
這幾日孟允棠病了沒出現,他也不曾過問,如玫也聽了孟允棠的吩咐沒有主動提起。
因此,這個訊息對魏懷川來說是十分突然。
他蹙眉放下筷子,目光冷冷掃到瞭如玫面上:“病了?為何不曾稟告?”
如玫被看得微微一顫,幾乎是下意識就害怕,不過想到魏懷川這幾日的做派和孟允棠的情況,她還是鼓足勇氣:“王爺在忙别的事,奴婢們不敢因為這個小事打擾王爺。”
魏懷川冷笑了一聲:“你倒和她要好。”
說完便起身拂袖而去。
顯然是十分惱怒。
如玫心裡頭害怕,回去之後,就跟霍春花小聲說這件事。
霍春花有點驚訝和意外:“你竟然敢這麼跟王爺說話。”
一向不多話的成蘭忽然開口:“放心,王爺沒有當場發落你,應該沒事。”
如玫看著成蘭那面色沉穩篤定的樣子,不知不覺就鬆了一口氣,心頭也信了,然後總算是能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
不過,下一瞬又憂心起了孟允棠的狀況:“怎麼就是不見好轉呢。”
周大夫的藥素來見效,可這一次,卻像是半點不起作用。
成蘭難得多話:“傷在心裡,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治好?”
說完這話,成蘭就出去熬粥了。
霍春花和如玫兩人看著成蘭的背影,一時之間都有點無言。
魏懷川則是召見了周大夫。
周大夫倒輕描淡寫的:“沒什麼大事,就是鬱結於心,又受了風寒。本來若是常人,病個幾日也就沒事了。但她那身體,你也知道——”
後頭的話周大夫沒說完,但魏懷川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孟允棠身體底子太差,一點小病,都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周大夫一聲歎息:“沒别的事我就走了。”
有些話,他都說膩了。
既然不管用,那也不用再說了。
周大夫說完這話真走了,魏懷川坐在那兒,卻是半晌都沒動一下,隻是眼眸微垂,唇角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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