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答應了。
主要是為了錢,也想看看,陸家到底想乾什麼。
陸雲鳳給魏懷川準備的是一身衣裳。
玄色長袍,蟒紋盤踞,張牙舞爪,神猛異常。
這一身衣裳,除了魏懷川之外,還真沒有人配穿。
可即便是魏懷川,穿上也隻恐怕也是太過招搖的。
孟允棠捧著衣裳,一路出宮上馬車,往王府回去。
上馬車之後,孟允棠掀開了蓋在衣裳上的綢緞,然後仔細端詳和撫摸了一下衣裳。
陸雲鳳總不能真是給魏懷川賞賜一件衣裳。
而且是她去取的,别回頭著了道。
萬一裡頭還有一根針什麼的,十張嘴也說不清。
面料自然是上好的面料。
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但是孟允棠卻也慢慢地看出了不對勁來。
這針腳,看著是很眼熟的。
隻是孟允棠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回了王府後,魏懷川已是在府裡了。
他閉目養神,蘇煙煙和柳瑩兒竟然都在。
一個在彈琴,一個在彈琵琶,瓜果茶水,一應俱全。
進去那一瞬間,孟允棠幾乎以為自己進了什麼消遣的場所。
孟允棠看著魏懷川那一臉平靜,甚至隱隱有些享受的樣子,又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魏懷川是真的變了。
怕被魏懷川覺察,孟允棠沒有多看,收回目光看著地面,將托盤送到了魏懷川面前:“王爺,這是太後的賞賜。”
魏懷川掀開眼皮子看了一眼,神色無悲無喜,也不知道想了什麼,最後,他卻冷冷道:“燒了。”
孟允棠微微一愣:太後所賜,這麼直接燒了?這不是啪啪啪地打皇室的臉,打陛下的臉?傳出去,魏懷川名聲不要了?
就這麼一愣神,魏懷川的冰冷目光卻已經落到了孟允棠身上:“未聽清?”
孟允棠立刻醒過神來:“奴婢這就去。”
頂著魏懷川冰冷的凝視,孟允棠一路退出去,趕緊去燒。
隻是當衣裳燒起來的時候,孟允棠忽然猛地一激靈。
她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個針腳了!
孟允棠將衣裳從火盆裡搶出,迅速踩滅了火。
然後,顧不得滾燙,就去扒拉燒剩下的衣裳。
最後,她真在袖口刺繡的位置,找到了半個字。
那半個字,卻是“鳳”的一半。
字跡已經扭曲,有點像是“風”。
但孟允棠還是一眼認出來,那就是鳳凰的鳳。
因,這東西,她見過很多次了。
從前,陸雲鳳就有個習慣。
但凡是她親自做出來的東西,她都是要在隱秘的地方繡上這麼一個小小的鳳字。
用陸雲鳳的話說:“就是要讓收到的人知道,這是我做的東西。不然,我何必做呢?”
所以,這件衣裳,竟是陸雲鳳親手做的。
當朝太後,與一個男子親手做了一件蟒袍。
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那怕是掀起大風浪。
朝野裡的流言蜚語都能吃人。
一時之間,孟允棠心思電轉:難道,陸雲鳳想要用這件事情,來毀了魏懷川?
但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逝,很快就被孟允棠給打消了。
畢竟,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陸雲鳳絕不可能乾。
所以,思來想去,似乎就隻剩下了一個可能性。
而這個可能性,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但孟允棠聽說過一句話:若是事情被排除得隻剩下一個可能,那麼這個事情不管多荒誕,它都是真的。
所以......陸雲鳳她對魏懷川,有意。
孟允棠甚至忍不住的搖了搖頭:太荒謬了,真的太荒謬了。這種事情......
可女子給男子送衣裳,的確也是這麼一個意思。
孟允棠垂下眼眸:陸雲鳳喜歡魏懷川,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看魏懷川的反應,他好似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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