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茸娘跪著,鼻涕都哭出來了:“我就生了這麼一個女兒,她要有個什麼,我也活不成了。孟姑娘,都說你是最有慈心的,你就開開恩吧!”
鹿茸爹也跟著跪下了:“是啊。現在連個證據都沒有,姑娘這樣做,我們心裡不服哇——”
兩人聯起手來,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的,效果倒很好。
至少看得其他人也是跟著有些憤懣起來——這些人,顯然是共情到了自己身上。
有人忍不住開口:“姑娘這樣,的確沒法服眾啊!就是到了衙門,這件事情也是要講個證據的。這什麼證據也沒有,怎麼就欺負人家鹿茸?成蘭不也有嫌疑?”
結果不等孟允棠說話,成蘭倒是硬氣地直接趴到了那行刑的長凳上,自己抱著那凳子,冷冷道:“那我先來!”
眾人瞠目結舌,一時之間反而不知說什麼好了。
畢竟也沒見過這樣主動求著捱打的。
孟允棠笑著指住成蘭:“看見了麼,這樣才叫坦蕩呢。是,她們兩個都有嫌疑不假,可沒證據隻剩下逼問一條路,先逼問誰,那就得看我的喜好了不是?”
“你們都向著鹿茸,我倒覺得,成蘭更可信。”
她收了笑容,語氣淡淡:“你們不服氣,也可以去王爺跟前狀告我。”
孟允棠目光在眾人面上掃了一圈,語氣更冷:“有什麼後果,我自會承受。”
這話也足夠硬氣。
但有點腦子的人都聽得出來,這話是說給鹿茸爹孃的——仗著自己是老奴,說話處處帶著威脅,倒是嚇唬誰呢?
有了這麼一個插曲,接下來,倒沒有人敢說什麼,敢攔什麼。
成蘭被拉起來,鹿茸則是被強行按了下去。
第一棍下去,鹿茸就撕心裂肺慘叫起來,那後半段慘叫聲,都是帶著顫的。
至於人,更是如同一條蹦起來的鯉魚,直接就弓了起來——不過是反著弓的。
如此畫面,鹿茸爹孃幾乎軟倒在地。
其他人也是有些不敢看。
可孟允棠面無表情,半點動容也沒有。
而行刑的人,更是半點不留情,緊接著就是下一棍,同時口中還大聲數著:“二!”
五棍之後,鹿茸嗓子都已經嘶啞了。
口中更是咬破,牙縫嘴角都是殷紅。
她目光渙散,看起來倒像是快死了。
孟允棠也沒有喊停的意思。
鹿茸娘忍不住撲上去,死死護著鹿茸:“不能再打了!不能再打了!”
孟允棠蹙眉:“拉開。”
語氣全是不耐和冰冷。
眾人看著如此的孟允棠,終於恍惚想起:這不僅是曾經的京都第一美人,更是天下第一的女將軍!
一個能上戰場的女將軍,又怎麼會是心慈手軟的人?
眾人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這才明白自己是經曆了什麼幸運,才能不被孟允棠一起懷疑逼問。
他們有了一種巨大的,逃過一劫的感覺。
而這頭,孟允棠行著刑,那頭,蘇煙煙也不是全然不知的。
她在屋裡來回踱步。
心裡的憂懼達到了頂峰。
她問丫鬟:“確定不會供出我們吧?”
丫鬟心裡是不確定的,可嘴上卻道:“我冒充成了王妃院子裡丫鬟,她就算供,也是王妃。但是,咱們之前準備的其他東西,這下用不上了。”
蘇煙煙有些惋惜,又有些咬牙切齒:“這個孟允棠,真的是運氣夠好的!”
而這頭,鹿茸雖然被打得淒慘,但並沒有供出什麼。
倒也硬氣。
孟允棠也不著急,耐心等著。
反而鹿茸娘已經開始口不擇言地罵孟允棠了:“你這個毒婦,當初害了王爺,現在又來害我女兒!你這個掃把星!你怎麼不去死!這麼多年了,你怎麼就不死!”
其他人聽得膽戰心驚,不過,孟允棠卻連個表情變化都沒有。
直到十五棍過後,她緩緩開了口:“既然這麼硬氣,再加二十吧。還是留著命就行。”
這句話,直接就把鹿茸爹孃壓垮了。
他們兩人恨不得找孟允棠拚命!
而鹿茸,則是吐出一口鮮血來,抬起頭來,忽然就崩潰了:“我說,我說!别再打了——”
孟允棠頷首:“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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