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懷川去陸雲婷那兒。特地讓她跟著,孟允棠一想,就覺得沒什麼好事。
孟允棠垂眸:“王爺容稟,我今日出門受了風吹,頭疼得厲害——”
魏懷川往後仰靠在椅子背上,似笑非笑:“是麼?可惜,本王卻不是什麼心善的,頭疼?忍著罷。”
孟允棠覺得,魏懷川這是看穿了自己心思。
既然他不肯允她逃避,她也隻能硬著頭皮跟著,不知道魏懷川今日又要鬨出什麼幺蛾子。
一路去到修住院。
得知魏懷川要來,陸雲婷竟是特地到了門口迎著了,姿態放低到塵埃裡。
不過,魏懷川卻多看一眼也不曾,隻往裡走去。
孟允棠也跟著往裡走。
陸雲婷抬頭,正好看見孟允棠過去,刹那間,就隻剩滿面的複雜。
不過,當進了屋子後,陸雲婷還是打起笑臉來:“王爺,我準備了宴席和歌舞——”
魏懷川淡淡掃了一眼:“叫上來吧。”
一名身穿紅衣的女子便出來了,一柄長槍,抬手便是抖了槍花,而後展顏一笑,當場便開始舞起了長槍。
一柄長槍,橫掃,豎劈,探點,端的是行雲流水,颯爽生輝。
如果說,蘇煙煙有那麼三分像曾經的孟允棠,那麼今日這個女子,像了八分,剩下兩分,隻在面容上不似。
就連孟允棠看著,都覺得恍惚,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這一瞬,她倒明白了,為何從前的孟允棠,總能輕易奪走旁人的讚賞目光。
因為即便是她心知肚明今日這姑娘來者不善,她仍舊是忍不住心生驚豔。
當那一招回馬槍使出來的時候,其他人都止不住驚呼,包括陸雲婷。
唯有孟允棠和魏懷川沒動。
都是練過的,會不會傷到魏懷川,他們兩人都心中有數。
魏懷川紋絲不動,連酒杯都未曾晃一下,但也掀起眼皮看了過去。
也正是這一眼,那女子嫣然一笑,收回了紅纓槍,語氣嗔怪:“還說嚇一下王爺,結果王爺都不上當!”
原本其實也不算像。
但偏偏這樣一笑的時候,不管是神態,還是表情,卻都是像了個十成十。
别說魏懷川,就是孟允棠自己都恍惚了。
魏懷川開了口:“叫什麼?”
那女子卻衝著魏懷川一揚眉,笑容明媚燦爛:“王爺覺得我該叫什麼?”
孟允棠回過神來,覺得這名女子,的確是對魏懷川量身打造的。
她和少女時期的孟允棠一樣的活潑動人,膽大妄為。會在不經意的時候,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可孟允棠卻覺得心頭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壓得人喘不過來氣。又覺得有些噁心想吐,可偏偏什麼都吐不出來。
她甚至想大喊一聲:“别笑了!”
魏懷川好似已經忘了這是陸雲婷精心準備的“賠罪禮物”,興味盎然:“提示一二?”
那女子抖了抖自己的紅纓槍,笑得更張揚了。
魏懷川也揚起眉來:“紅纓?”
“對,我叫紅纓,趙紅纓!王爺記住了?”趙紅纓和魏懷川大咧咧的對視,根本沒有懼怕的意思:“我是王妃的表妹,說起來,也該喊王爺一聲......表姐夫?”
她笑得更厲害了,好像覺得這是個很好玩的事情。
孟允棠看著趙紅纓,卻隻覺得渾身僵硬而冰涼,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沉悶感,又像是被人狠狠地錘了一拳。
魏懷川也笑了,笑容比對其他人的時候溫和多了:“原來如此。紅纓,坐。”
趙紅纓坐下來,先端起酒盅,連飲三杯,似有些渴了。喝過了酒,她的臉頰上染了一層緋紅,像是最漂亮的胭脂,而她眼睛裡也水汪汪的,像水潤的寶石:“我喝了,王爺呢?”
魏懷川笑起來,隨後跟著連飲三杯。
趙紅纓看著魏懷川如此,笑得眼眸都微微眯起,像是一隻得逞的狐狸:“之前他們都說,王爺不好伺候。我偏不信。今天一看,他們果然是撒謊。”
“是麼?”魏懷川笑了一聲,意味不明,卻不動聲色打量了趙紅纓一眼:“那你是為伺候本王而來?”
趙紅纓卻看了一眼孟允棠:“原本是的。他們就是專門讓我來伺候王爺的。但我心裡其實不願意。”
這一句話,算是石破天驚,魏懷川饒有興趣,陸雲婷卻臉色鐵青。
孟允棠對上趙紅纓的眼睛,一時之間竟不知道這個趙紅纓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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