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鄭太醫還是選擇了利益。
不過,鄭太醫把醜話說到了前頭:“問事情可以,但想要我幫你們辦事,絕不可能。”
孟允棠含笑應了:“這是自然。”
鄭太醫鬆了一口氣。
孟允棠微笑道:“你若說了假話,也别怪我們心狠手辣。”
鄭太醫臉色又是一變,怒氣就這麼升了上來,不過不知道想起什麼,最終還是壓下去,冷冰冰道:“想問什麼就快問吧。”
見他如此配合,孟允棠也沒廢話:“我想知曉齊太妃的事情。”
齊太妃。
這三個字一說出來,鄭太醫就霍然起身,怒瞪孟允棠:“你們竟想打聽這個!你們可知,這是要命的事情!不隻我,你們——”
“齊太妃是怎麼瘋的?”孟允棠並不理會鄭太醫的情緒,反而隻是如此問了一句。
她神色太過平靜,以至於鄭太醫的火氣一下憋住,根本發不出來。
柳瑩兒在旁邊磕著鬆子兒看熱鬨,半點不嫌事兒大。
孟允棠和鄭太醫無聲的角力,最終還是孟允棠獲勝了。
鄭太醫頹然坐下:“齊太妃是真瘋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病也越來越嚴重,以前還認得人,現在已經不認得了。我什麼也不知道,我隻是奉命問診罷了。”
這些事情,孟允棠當然都知道。
但她想的,不是這個。
她看著鄭太醫:“齊太妃是怎麼瘋的?”
鄭太醫臉色更難看了。
隻從他的反應,孟允棠就知道自己問到了關鍵的地方。
鄭太醫顯然不想說。
柳瑩兒慢悠悠提醒:“吳道子的畫,我們還有一幅仿得更好的。鄭太醫不想看看。”
鄭太醫頓時就如同被戳中軟肋,一下就泄了氣。
孟允棠含笑看柳瑩兒一眼:倒是真會下手,拿捏人的弱點。
柳瑩兒嫣然一笑,半點不謙遜的昂起下巴。
鄭太醫最終還是開了口:“我也不知道齊太妃是怎麼瘋的。我第一次見她,她就不正常了。可要是說不正常吧,也奇怪,她對著自己女兒的時候,就很正常。與常人無異。”
“但隻要小公主不在,她就瘋瘋癲癲的。”鄭太醫一面說一面搖頭。
孟允棠她們兩個認真聽著,並不插嘴。
鄭太醫歎了一口氣:“我其實也隻擅治婦人病,根本不擅治瘋病。可這是太醫院派下來的任務,我能怎麼辦?隻能硬著頭皮開藥。藥不對症,當然一點效果也沒有,齊太妃這些年,已經越來越瘋癲了。”
“她抓著一個人就讓人救她。若是女子,還要喊小姐。”
鄭太醫一面說一面搖頭:“有時候,她還會一直跳舞,一直跳舞。摔了也不知道疼一樣。”
“現在,漸漸地,已經發展到打人了。但隻有看見小公主,她就是正常的。隻是,奶孃不敢讓她和小公主單獨相處,怕她忽然發病。這一二年,她的情況更糟糕了。還會吐血。”
“隻怕再熬下去,也就一二年的工夫了。”
孟允棠微微揚眉:“若是具體些情況呢?”
鄭太醫遲疑了一下。
孟允棠笑了笑,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齊太妃沒有向你求救嗎?還是說,你反而讓她更絕望了呢?”
鄭太醫彷彿被戳穿了遮羞布,臉上漲紅,額頭上也漸漸地浸出冷汗來——
這件事情,要怎麼說呢?
他最終還是不敢看孟允棠銳利幽深的目光,隻低頭看自己的手指:“求救過,她對著每一個靠近她的陌生人求救。但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太後孃娘。”
“太後孃娘如何做的我不知,但那之後,齊太妃沒有再求救過。”
“而且,我好多次都發現,齊太妃身上有傷。傷都不在臉上,我隻看到了胳膊上的,並沒有看到其他部位。但有一次問診,我看見......看見......”
鄭太醫支支吾吾起來,臉色也很古怪,彷彿回想起了什麼恐怖的畫面。
孟允棠揚眉:“鄭太醫直接說就是。我們受得住。”
鄭太醫打了個哆嗦:“齊太妃舌頭上,被燙了好些個圓圓的點,像是......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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