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的各種小道訊息傳得沸沸揚揚。
宮裡也沒什麼兩樣。
這些個謠言,關係到當朝太後,很少有人能不關注。
尤其是,這個太後年輕美貌,和許多年輕的臣子也走得很近。
宮外一些傳聞也傳出了宮外。
比如,陸太後其實還豢養了許多面首。
這個當朝最尊貴的寡婦,其實從先帝去世後,一直就沒有缺過男人。
更有甚者,添油加醋猜測:未必是先帝去世後,先帝活著的時候,說不準也有。
這些傳聞到了宮外,宮外的人又根據這些傳聞,添油加醋創造了更離譜的版本:其實,先帝年富力強,本不該這麼早死的。都是陸太後做的!一來,她想把持朝政,二來,她是害怕自己兒子的秘密被人發現!
流言如刀,將陸雲鳳片片淩遲。
孟允棠管著王府所有的人,不許任何王府裡的人去參與這些。
但每日聽著探子收集回來的那些流言,孟允棠總是含笑聽著,然後深深感歎:“太後現在一定是焦頭爛額。”
豈止焦頭爛額。
如今的陸雲鳳,簡直就快瘋了。
陳蘭她如今不敢留在宮裡,可她的頭疾卻發作得厲害。
陸雲鳳今日,就幾乎把自己宮殿裡東西都砸了。
如果不是其他的砸不動了,她也會砸的。
後半夜,陸雲鳳頭痛難忍,在床榻上尖叫著翻滾,最初她還打算忍耐,熬到了天亮再說。
可最後,她滿身冷汗,面色蒼白如鬼,歇斯底裡地大喊起來:“去把陳大人喊來!再去把魏懷川也給哀家喊來!”
宮人們吃不準聽還是不聽,隻一個猶豫的功夫,就已是被陸雲鳳扔了枕頭過來:“還不快去!”
披頭散髮的陸雲鳳,看上去比鬼魅還要恐怖幾分。
陳蘭比魏懷川來得快。
服侍陸雲鳳吃了藥,又給她按摩了太陽穴後,陸雲鳳總算是稍有些緩解了。
而魏懷川也總算來了。
魏懷川是從孟允棠床榻上被叫醒的。
可想而知,不僅是他,就是孟允棠也被擾了清夢。
不過,孟允棠還好,隻默默地起身,服侍魏懷川穿戴,叮囑他小心後,就送他到了院門口。
魏懷川醒了,臉色就不大好看。
聽說是陸雲鳳有事相商,他的臉色更難看,以至於其他人都噤若寒蟬,半句話也不敢多說,就這麼一路沉默地把他送進了宮去。
他一路走進陸雲鳳的宮中,面上一片冷意。
成蘭坐在陸雲鳳的下首處,手邊上一杯茶,茶水已去了一半,估計是等了一會兒了。
魏懷川在成蘭對面的位置坐下,冷冷掃一眼陸雲鳳:“大半夜的,太後最好是有緊要的事情。”
陸雲鳳覺得,魏懷川這是在警告自己。
她心中自然是不痛快的,但她強行壓住了。她看住魏懷川,語氣儘可能平和:“請靖王你過來,主要還是為了最近的流言。”
魏懷川冷冷問了句:“這是太後您的私事,與本王何乾?”
他就差明著說陸雲鳳不檢點了。
陸雲鳳臉上難堪,語調拔高了一些:“如何就是我的私事了?這件事情關乎到了國家社稷!”
氣惱之下,竟然連自稱哀家都忘了。
魏懷川冷笑一聲,意味不明道:“原來太後也明白,皇傢俬事,便會關乎國家社稷。”
這一句嘲諷,實在是太尖銳,讓陸雲鳳臉色難看起來。她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道:“莫不是靖王還在記恨哀家和陸家?”
“你要的交代,哀家也給了。陸家那麼多條人命,難道還不夠?!”
陸雲鳳灼灼看著魏懷川,眼睛裡幾乎噴出火來。
魏懷川卻依舊是那副模樣,慢條斯理道:“難道陸家那麼多人,是因我冤枉而獲罪?”
陸雲鳳啞口無言。
陸家的人當然不是因為魏懷川才獲罪,而是因為他們本來就犯了罪。魏懷川做的,不過是將證據找出來。
陳蘭便是此時開的口:“王爺,現在不管怎麼說,總歸這件事情已是影響到了國家社稷。還是說......您有别的想法?”
不得不說,陳蘭這句話,才是一矢中的。
陸雲鳳不由自主握緊了拳,緊張看著魏懷川。
她清楚,一旦魏懷川動了心思,那......這件事情就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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