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孟允棠很快就沒有工夫去顧及陸雲婷是不是恨自己了。
因為魏懷川的目光,遠比陸雲婷的還要灼熱滾燙。
不過是另外一種灼熱滾燙。
一夜春恩雨露,端的是催花折媚。
孟允棠萬萬沒想到,陸雲婷的那些精心準備的菜式,全都落到了自己身上。
魏懷川是不可能流鼻血的,反而腰都快斷了的是她。
孟允棠愣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不說,醒了也渾身痠痛,比起從前操練都差不多。
就這,魏懷川還有些嫌棄不滿:“你也該重新練起來,體力太差。”
想到這句話,孟允棠簡直想捂臉。
如玫笑容古怪:“要說得寵,還得是咱們姑娘。”
孟允棠擺擺手,有氣無力,爬都爬不起來:“這寵愛,誰想要誰拿去。我是真的不想再要了。”
如玫嚇了一跳,幾乎要伸手來捂孟允棠的嘴:“快别這麼說話,我的好姑娘,讓王爺聽見,還了得?”
孟允棠便不說了。
但心裡卻多少有幾分詫異:這......難道如玫不會告訴魏懷川?
按理說,魏懷川放在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應該是魏懷川的眼睛才對。
孟允棠可不覺得自己現在有資本收買魏懷川的人。
如玫顯然也覺察到了孟允棠的心思,笑了笑:“我總是盼著姑娘和王爺好的。姑娘和王爺好,咱們這些人才能好。”
倒很實在。
孟允棠也就不糾結這個事情。轉而起來洗漱吃飯。
剛吃過飯,就被請去賞花——說是宮裡剛送了一盆牡丹來,很是稀罕的品種,叫大家一起都去。
柳瑩兒,蘇煙煙,孟允棠,都在被邀之列。
現在其他人都到了,就等著孟允棠——如玫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事兒忘了稟告,壓低聲音提醒:“這都來請第三回了。”
孟允棠明白了:鴻門宴嘛。
不過是不是鴻門宴,該去還是得去的。
孟允棠想了想,也不特地打扮了。就這麼地穿著丫環裝,素面朝天地去了。
那素淡地樣子,倒是很好的遮蓋了容貌的出彩,顯得平凡多了。
她這麼低調地過去,其實也就是想給大家一個信號:自己就是個普通丫環,别針對。
但事與願違。
昨日的事情,顯然陸雲婷都記到了孟允棠的身上。
一看見孟允棠來,陸雲婷就皮笑肉不笑地看過來:“可算是醒了。昨日看來是服侍王爺太累。”
一時之間,屋裡人的神色都或多或少有些變化——其中蘇煙煙目光和臉色都冷了下來,看著孟允棠那樣,簡直像是想殺人。
孟允棠自動無視掉了蘇煙煙的目光,對著陸雲婷微微一笑:“王爺昨晚從您這裡回去,處理政務處理到了半夜,故而才起得遲了。”
“也是王妃體恤,否則我們做下人的也不敢這樣放縱。”孟允棠還小小的恭維了一句。
蘇煙煙輕哼一聲:“馬屁精。就知道纏著王爺。”
柳瑩兒看了一眼陸雲婷的臉色,笑著打了圓場:“想來王爺政務太忙。畢竟最近事是真多。”
想想可不是麼,陸家的事情,還有蓄養流民的事情,連帶著牽連出不少的貪汙圈地案——再加上原本的政務,能不忙麼?
她這樣一說,陸雲婷也想起來了,頓時臉色好看許多,不過仍舊沒有鬆口放過孟允棠的意思,隻似笑非笑看了孟允棠一眼,又看了一眼趙紅纓。
趙紅纓坐在那兒,臉色很不好。
她的腿還沒好,如今行動都不利索,坐在這裡,簡直煎熬。
可陸雲婷讓她來,她還不得不來。
孟允棠好似故意一般:“趙姑孃的腿怎麼樣了?昨日王爺還想起來了,讓我來問問呢。”
這下,陸雲婷的臉色更難看了。
也稍微想起來她和孟允棠好像才是盟友。
而她真正的敵人,是趙紅纓。
孟允棠再得寵,對她的地位造不成威脅。
但趙紅纓......
沒準將來就會將她取而代之。
孟允棠笑容淺淺,閒庭自若地喝了一口茶水,看了一眼小花架上的綠牡丹,輕聲點評一句:“這綠牡丹倒是難得,若不是沾王妃的光,我們還真欣賞不到這樣的品種。”
陸雲婷笑容得意:“這是宮裡的貢品。尋常人家,哪裡得見。”
蘇煙煙嬌笑:“倒也不是,這株品相的確好,但我曾聽說,孟相曾經得過一株墨牡丹,花開時節,天下名仕都紛紛遞帖,隻求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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