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懷川聽見這句話,原本面無表情的樣子,倒有些消融,甚至還勾了勾唇:“脾氣如此大?”
趙紅纓卻一如既往地高傲:“大不了一死。”
魏懷川笑意更深。末了道:“既是如此,那本王還真不可冤枉了你。”
趙紅纓聽見這話,陡然變了神色,一改剛才倔強的樣子,反而露出委屈來:“我是找她比試不假,我就是想贏了她之後,讓她離王爺遠一些。”
“樹倒了攔住路,我怕她騎得太快傷了自己,結果,她卻不領我的情,說是我使手段。”
趙紅纓有些氣惱:“她怎麼如此小心眼!這樣想别人!難道天底下就沒有好人了?”
不管是誰,看到趙紅纓這副樣子,必定都會覺得她是真受了冤枉。
魏懷川沒有評論,隻安靜聽著。
趙紅纓繼續往下說:“而且,趁著這個機會,她還超過了我。原本如此也就罷了。她卻還要算計我——她用麻繩絆倒了我,甚至還想殺了我!”
說到這裡,趙紅纓委屈地看著魏懷川,“王爺,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趙紅纓眼眶都是紅的,少女本來就美,平日又是張揚的模樣,這會兒軟下來,語氣裡帶著委屈後怕,如何叫人不心疼?
魏懷川卻好似讀不懂裡頭的東西,竟隻回了個:“哦?所以,她怎麼沒殺了你?”
趙紅纓被這話問得微微一僵。
一時之間反而接不下去——這和她腦子裡想的東西,完全是兩碼事!
看著魏懷川平平靜靜的那一張臉,趙紅纓有點心慌,卻仍舊強撐著道:“我用簪子刺了她。她一躲,我就能喘口氣,我大喊起來,正好有人路過——”
她再度撒嬌:“王爺,我真的好害怕!”
魏懷川伸出手,用大拇指蹭了蹭趙紅纓的眼淚。
就在趙紅纓覺得自己已經成功的時候,魏懷川卻忽然用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頜,淡淡笑道:“她是廢了武功。但不至於都勒著你脖子了,還殺不死你。”
“你可知,死在她手裡的人,有多少?”
魏懷川的聲音淡淡,明明平靜,卻透出一股讓人心寒的冷意。
趙紅纓不自覺地跟著追問:“多少?”
魏懷川冷冷道:“數以萬計。她若是想殺你,你早就死了。”
趙紅纓一愣。
她從來沒想過這個。
魏懷川的手指用力,迫使趙紅纓和自己對視:“倒是你,是真想戳瞎了她。”
趙紅纓被道破心思,一時之間竟有一種赤果果的感覺,好似身上沒有任何遮攔,都被魏懷川看了個明明白白,包括心底那些隱秘的小心思。
這種感覺,讓人止不住的地心慌。
她掙紮了一下,終於想起來自己的說辭,又迅速紅了眼眶:“王爺,我也是為了自保,我也看不見,根本沒有想過要戳到哪裡。我當時喘不過氣——”
魏懷川鬆開了手,眼底飛快劃過一絲情緒,好似厭惡,但太快了,趙紅纓看不清,隻聽他道:“你們女人,都這樣愛說謊騙人?”
趙紅纓一愣,不明白魏懷川為什麼會這樣說。
但下一刻,魏懷川起身離去,出門之前,丟給她一句:“若是她要你死,必不會給你傷她的機會。至於到底是誰撒謊,本王自然會查明。”
趙紅纓猛地咬住了嘴唇,心裡慌得厲害。
但她也隻能不住地安慰自己:不會的,魏懷川他查不到的,太後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這是太後答應了自己的事情!而且,隻要自己能完成太後的期望,太後一定不會輕易捨棄自己!
如此想了一會兒,趙紅纓這才覺得心裡安穩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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