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孟允棠的回答,魏懷川冷笑一聲:“瞻前顧後。”
竟好似有些不滿。
孟允棠在這一瞬間,就明白了魏懷川的意思:從前的孟允棠,是不會考慮能不能收場的。要做的事情,從來果斷。
可對於這個嘲諷,她笑了笑,輕聲道:“爹爹死了,我也是階下囚了。”
再無人給她撐腰善後。
她失去了親人,愛人,身份,地位。
自然就不同了。
魏懷川不再言語。
氣氛有些怪異。
孟允棠替魏懷川斟酒:“王爺,我自作主張,將小公主帶回來。其一,是因為她的確可憐。其二,這畢竟和王爺之間有血脈之親。”
魏懷川什麼也沒說,隻掃了孟允棠一眼。
孟允棠猶豫了一下:“王爺若要懲罰,我也是認的。”
魏懷川垂下眼眸,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魏靈兒那句“懲罰”來,當即便勾了勾手。
孟允棠湊過去。
魏懷川忽然就將她拽到了自己懷中,卻不是摟著,而是控製著她趴在了膝上,舉起手來,“啪”地一聲就落在了她的臀上。
手感那自是不必說。
孟允棠隻感覺微微有些疼,可是更讓她羞憤的,是那一聲清脆的聲響。
魏懷川鬆開手,淡淡道:“下次可還敢?”
言畢,他忍不住回味了一下那手感——這樣的懲罰,倒有意思。
魏懷川唇角勾起,難得多了幾分笑。
孟允棠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麼,她瞪圓了眼睛後退幾步,驚愕地看著魏懷川,隻覺得他這是瘋了——他怎麼能這樣!
而且,還敢用這個事情嚇唬威脅她!
孟允棠滿肚子地憋屈。
魏懷川卻心情極好,用過了飯後,便去了前院。
自然,沒用完那一桌年夜飯,就賞給了孟允棠和如玫她們這些丫環。
如玫看孟允棠似有些悶悶不樂,還以為是因為明築軒那母子三人,便低聲勸道:“王爺畢竟是王爺,就算從前你們......但現在這樣的身份,畢竟不是從前了。就算要惱,也輪不著咱們這樣的身份來惱。”
孟允棠一愣,摸了摸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把情緒帶出來了。
當即,她搖搖頭:“不是因為這個。”
如玫根本不信,隻繼續勸:“就算那邊有孩子了,可畢竟也過了這麼多年才接回來——”
按理說也不算受寵。
孟允棠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
不過,連如玫都覺得那是魏懷川的孩子,孟允棠也算是知道現在外頭都如何傳聞的了。
孟允棠歎一口氣:“你們也别那樣瞎猜,王爺什麼都沒承認呢。”
如玫嘴上是應了,可看那表情就知道,她根本不信。
孟允棠閉上了還想替魏懷川澄清的嘴。
除夕夜,要守歲。
魏懷川回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子時。
廚房送了一碗小餃子來,魏懷川吃了幾個,剩下三個,掃了一眼孟允棠。
孟允棠自覺吃了。結果就吃出一枚銀錢來,還差點硌了牙。
這一枚小小的錢,是府裡特地鑄的。用銀子做成了小銅錢的樣子。
估計放在餃子裡,也是為了取個好彩頭。
結果魏懷川沒吃到,倒是讓孟允棠給吃著了......
孟允棠拿著銀錢,一時有點兒尷尬。
魏懷川隻掃了一眼:“便收著吧。”
孟允棠應一聲,擦拭乾淨後,裝進自己貼身香囊裡。
夜深了,她去鋪床,請魏懷川歇息。
魏懷川往床榻上一躺,忽道:“腿痠。”
騎馬騎了一天,可不就是酸麼。
孟允棠認命地爬上去,給他捏腿。
不知怎麼的,想起了外頭的傳聞,便與他說了:“外頭現在都傳聞,那是王爺養在外頭的外室和私生子,如今帶回來,是想給個名分。”
魏懷川抬眼看了她一眼,毫無波瀾:“是麼?”
除去這兩個字,竟是半個字也沒有了。
孟允棠被勾起好奇心:“那果真是嗎?”
魏懷川淡淡道:“是又如何?”
孟允棠一怔,手上不自覺都鬆開了:“王爺在玩笑?”
魏懷川卻忽然拽了她過來,一翻身將她壓住了:“你很在意?”
兩人距離極近,近到互相看得見對方瞳孔裡自己的倒影,近到呼吸相聞。
孟允棠被魏懷川那句問題和他面上的似笑非笑給擾亂了所有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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