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鳳很快就讓人召了人證。
所謂人證,就是服侍齊果兒的宮女。
那宮女一上來,就指著孟允棠道:“就是她,就是她!是她害死了齊太妃!”
陸雲鳳按了按眼角:“孟允棠,你還有什麼話說?”
孟允棠隻看向那宮女:“我是如何害死齊太妃的?”
“是你,是你給齊太妃餵了毒藥!”那宮女聲音高昂激烈,好似親眼看到了一樣。
孟允棠笑了。
她也不動,神色都沒有改變分毫,笑道:“你說得如此言之鑿鑿,那我問你,我給齊太妃餵了毒藥,你可看到了?”
那宮女遲疑了一下,最後道:“看到了!你一進去就打昏了我,但你不知道的是,我其實半途就醒來了!親眼看到了你給齊太妃餵了毒藥!”
孟允棠一聽她這話,就知道她撒謊。
本來,她還懷疑,這個宮女是不是真的半途醒了,而她當時情緒激盪,並沒有發現。
但現在一試之下,一切都明瞭了。
孟允棠歎了一口氣:“無稽之談。我上哪裡去弄來毒藥?我不是在王府,就是在宮中,我如何能有毒藥?”
“再則,我就算有,如何能帶進宮中?”孟允棠再歎。
最後,孟允棠看了一眼陸雲鳳,含笑道:“我也的確是進去探望了齊太妃,當時這名宮女,她睡著了。隻怕這會兒是不知該如何交代,所以才誣陷於我。”
“畢竟,如果我要殺人,還是喂毒藥,我肯定不會當著小公主的面。”
“你胡說八道!”那宮女急切道:“明明就是你打昏了我!我醒過來的時候,後脖子都是疼的!”
“可有瘀青?”孟允棠問。
她是練過的,有巧勁兒,打昏了人,卻不會留下任何的瘀青。
宮女噎住,但是被陸雲鳳看了一眼,仍舊堅持:“即便沒有瘀青,我也是親眼看見的!”
“那會不會是你睡落枕了,脖子才痛得?”孟允棠發出了善意的笑聲,然後繼續笑道:“你若親眼看見,為何當時不阻攔?事後也不叫太醫來救人?莫不是,你照顧齊太妃心煩了,所以想著人早早死了,你好解脫?”
她點點頭:“你會如此想,也不奇怪,畢竟,成日照顧一個瘋子,的確不是輕鬆的事情。且齊太妃那裡,毫無升遷希望,你就更不想呆了。”
這樣一說,這宮女倒也有了殺人動機。
宮女已經是無比惶恐,直接就衝著陸雲鳳跪下了,連連磕頭道:“太後孃娘明鑒,奴婢真的不敢——”
陸雲鳳冷冷嗬斥一句:“你慌什麼?她一張巧嘴你說不過她,但事實就是事實,容不得她分辨!”
這倒提醒了宮女。
宮女一口咬定:“就是她,我看見了!”
孟允棠歎一口氣:“雖然這事兒不妥,但為了查明真相,不如還是喊來小公主問一問吧。”
楊雲鳳卻是反駁了:“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
孟允棠笑了:“既是如此,那事情便說不清了。”
“如何說不清?”楊雲鳳緩緩道:“既是問不明白,那就交給大理寺吧。”
大理寺天牢。
對於孟允棠來說,這就是個好比夢魘的地方。
裡頭很多折磨,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她在裡頭呆了五年。
這五年,每一日都生不如死。
楊雲鳳的話,幾乎是一下就勾起了孟允棠的回憶。
甚至,她都能感覺到身上開始隱隱作痛。
那些已經痊癒了的傷口,在這一刻,都痛了起來。
而陸雲鳳這分明就是用大理寺嚇唬孟允棠。
孟允棠笑了:“好哇,那就讓我和這宮女一起去大理寺。看看誰先忍不住說了真話——”
她笑盈盈看向了那宮女:“大理寺有一種審問的刑罰,叫做片皮兒。什麼意思?就是把你的皮,一層層片下來。放心,那些人技術很好的,不會出血,也不是很痛,但是你能感覺到那刀片在你皮膚上遊走的感覺——”
孟允棠描繪得越細緻,那宮女看孟允棠的目光,就越像是在看魔鬼。
就連陸雲鳳,也微微變了臉色。
最後,孟允棠又笑道:“大理寺的刑罰,我大部分都受過,放心,也不算特别難熬。”
她笑盈盈和陸雲鳳對視,成功看到陸雲鳳難看的臉。
孟允棠在心中輕聲道:“你施加給我的,我總是要親手還給你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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