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從小磕壞了鼻子,所以鼻子稍微受到刺激就會流鼻血。
雖然太醫看過無數回,都說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每次你親眼看著他猛流鼻血那個場面,是不可能真的無動於衷的。
因為是真的很能唬人。
尤其是幾乎是一手將他帶大寵愛有加的永昌帝,他本來兒子也不多,太子還是個病秧子,看著似乎隨時都會死。
這件事當場沒有定論的話,之後就會有無數的變局。
“沒有當場定論。”他面色難看的坐在明月樓的正堂,這麼說。
白芷面色蒼白的上來上茶。
今天蕭雲庭忽然從天而降的時候,險些沒把她給嚇死,她到現在都還有些受驚過度。
戚元把玩著自己手裡的一串十八子,輕聲說:“當場沒有定論,這件事就沒事了。”
蕭雲庭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他花費這麼多的功夫才問出了名冊,也問出了那筆钜款的流向。
但是最終這些證據擺出來,竟然並沒什麼用處,這種感覺可真是糟糕的很。
戚元卻往後靠坐在椅背上看著蕭雲庭:“殿下也不必這麼喪氣,之前不是就說了嗎,就算是您查到了一切,但是也不足以扳倒齊王的。”
貪腐對於臣子來說當然是死罪。
但是對於皇帝的兒子來說,其實也不算什麼。
高祖那幾個兒子,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啊?貪腐都已經是不能再小的事了。
對於如今的永昌帝來說其實也是如此。
何況,那些名冊查到最後錢是進了齊王府底下長史的口袋。
可是,那個長史真的會供認出齊王嗎?
這怎麼可能呢?
本來扳倒他靠這個就有點牽強的。
心煩意亂的時候,有個人能夠如此冷靜,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蕭雲庭的情緒也迅速平複下來了,他眉頭緊皺的說:“可是這樣,豈不是白忙了一場?”
戚元撲哧一聲笑了:“不然殿下想學我,直接殺了了事嗎?”
蕭雲庭怔住。
是啊,他怎麼會覺得白忙一場呢?
這件事的確會被齊王推到長史和底下的人身上,永昌帝也會遮掩兒子的醜事。
但是,真的沒有影響嗎?
不是的!
信任這種東西,是一點一點被消磨的,隻要信任受到了影響,以後就不可能恢複如初了。
齊王可不是那些嬤嬤丫頭,也不是韓月娥這些人,能被殺了就殺了,沒有影響。
蕭雲庭也跟著笑了一聲:“是啊,可能是看你殺人殺的太輕鬆自在了,本王竟然也被你帶騙了,以為一次就能解決。”
世上的事哪有那麼簡單?
戚元伸手給蕭雲庭倒了杯茶:“殿下,行百裡者半九十,慢慢來。”
蕭雲庭正想說話,白芷忽然飛快的推門而入,甚至連敲門都等不及了。
一看她的樣子,戚元就知道是有事發生,不由挑眉:“什麼事?”
白芷面色慘白的看著她:“姑娘,大少爺,大少爺他拿了刀往咱們這邊來了,說都是您把夫人給氣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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