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哦了一聲,半點都不奇怪:“當年吊死周姑孃的事兒是他們倆做的,現在事情泄露了,他們肯定是會互相疑心對方泄露出去的,加上貞節牌坊當眾被砸,侯府要跟他們和離,他們爭吵再正常不過了。”
戚元甚至都已經能夠猜到他們吵架說的那些話。
至於周老太太到底是不是摔死?
她隻能表示嗬嗬了。
這個掌控欲這麼強,長孫都已經快要成親了,她卻仍舊還每天讓兒媳立規矩,還要每天精心打扮,掌控全府內宅大權的人,她捨得死嗎?
不會的!
别說是一個周姑孃的貞節牌坊真相被拆穿了。
就算是周家的那十二道牌坊全都倒下了,她也不可能會心甘情願的去死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周家母子互相指責推卸責任,結果周老太太被氣死了。
當然,也可能是被氣的摔死了。
不過,誰在乎呢?
關鍵的是,周老太太在這個節骨眼死了。
人人都隻會認定周老太太是心虛,認定周家是報應。
老侯爺馬上就明白了戚元這話的意思:“你是說,周老太太是被周平殺的?”
戚元搖了搖頭:“我沒這麼說,但是這麼一鬨,是不是周平殺的,很快就會知道了。”
她看著老侯爺跟戚震:“官府會介入的。”
貞節牌坊不是小事,作假的話,那還會牽連報上去的地方官員還有一係列的人。
官府當然要覈查的。
這麼一覈查,當年周姑孃的事就兜不住了。
周老太太的死是不是意外,當然也查得出來。
她輕描淡寫的說:“其實,姑母若是沒有再嫁的打算,也可以等一等,再回周家。”
到那時,周家就是周琨頂門立戶了。
當然,周家的名聲都已經敗壞的差不多了,要不要都無所謂。
老侯爺不再多說,深吸了口氣,對著戚震點了點頭:“你跟阿元說一說你查到的事吧。”
戚元的脊背不由自主繃得筆直。
她重生在這個節骨眼,除了戚震還沒有任何人知道柳王妃他們真正的下落。
所以她一直都很有耐心。
包括這一次處理戚方雲的事。
其實她心裡清楚的很,周平不會無緣無故跳出來,他隻不過是背後的人挑出來膈應她的一條狗而已。
不過沒關係,她有耐心。
狗怎麼了?
隻要把背後這些人的爪牙一點點的敲碎,拔掉,她的刀子就能離那些人近一些,再近一些。
戚震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這些年,我奉聖上的命令,走遍了許多地方,從浙江一直到福建,凡是有傳說柳王妃蹤跡的,我都去遍了。”
他說到這裡,想到自己這些年的奔波,心中歎氣:“但是全都是假訊息,基本都是撲空的,過去就知道都是騙子。可是大約是在半年前,我收到一條訊息,說是江西宋城的一個小縣城內,有柳王妃的蹤跡......”
江西,宋城!
對上了!
戚元的眼睫微顫,心中早就已經心潮澎湃,但是面上卻還是絲毫不露,端著茶盞垂下眼睛。
戚震面色沉沉:“我起初以為又隻是一條假訊息而已,直到我的心腹去了一趟,帶回來了一樣東西。”
他說著,沉默了一會兒,才轉身挪開書櫃,露出書架後頭的一個空格來,然後捧著一個匣子放到了桌上,緩緩打開了匣子。
匣子裡靜靜的躺著一張小弓,那張弓也就是一個風箏大小,弓上鑲了幾顆碩大的紅寶石,可見那並不是真正的弓,而是拿來把玩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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